裴迦叶一噎。
沈知意看着憨憨傻傻的,但有时候的确聪明得令人害怕。
在被侍卫们拦住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是没想到,会被她猜中。
偏偏她还一本正经地警告他:“出家人不打诳语。”
裴迦叶只能沉默。
就听她义正词严,“我不答应。”
“门外护卫重重,就算能使计出房间,也出不了宫殿。
以裴迦叶的身份露面,是唯一选择。”
“那……那你就说你是宁藏修!
反正这也是公主想看到的,不如让她如愿,你我都能少受苦。”
“那你的清白怎么办?”
“我不在乎流言蜚语,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裴迦叶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眸坚定,坚定到他都不忍拒绝她。
她坐在换鞋凳上,认真地道。
“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当初跟着裴烬,什么流言蜚语我没听过。
都说我不要脸,裴烬不喜欢我,我宁愿花钱也要倒追。
若我是那种在乎名声的,早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后面的话,被悉数吞没。
裴迦叶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口中的不在意都堵在唇齿之间。
沈知意从未与人这般亲密过,连呼吸都忘了。
若不是他放开她,她都没现自己要憋死了。
他提醒她“呼吸。”
她才回过神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抬眼看他,竟然也跟她一样,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本想怪他轻薄的话到了嘴边,没说出口,变成了。
“你……你怎么要一副……不会的样子?”
裴迦叶年长她不少,而且之前还和人定过亲,纵然出家当了和尚,也不至于和她一样是张白纸吧。
她没等到裴迦叶的回答,一口鲜血喷在她的脸上,视线彻底被血染红。
他仰头栽下去。
沈知意眼疾手快接住他,身边人气息微弱,早已昏死过去。
她将他放在床上,奔到门边想喊人。
可转念一想,如今他昏迷不醒被人抬出去,万一有人揭下他的面具,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她又匆匆折返回来,为裴迦叶搭脉。
她算不得大夫,但因为经营药铺,跟着学了几招,若说医术高肯定谈不上,但诊断切脉还是没问题。
他心脉虚浮,病症如何她是诊不出来的,但她知道,当务之急是赶紧为他护住心脉。
想到刚才裴迦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些药丸,或许里面还有其他药丸,她伸手在他的袖子里面掏了掏。
裴迦叶这袖子里,还真像个宝藏,里面好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一张小像。
沈知意打开瓶瓶罐罐闻了闻。
她嗅觉一直很好,平日里若是药材混了,认不出,药铺的老伙计们都会求她来帮忙辨认。
所以,她很快便找到了能护心的药丸。
她取出一粒喂他服下,等了约半炷香再诊,他的心脉已经平稳不少。
她总算放下心来,一点点地将那些小药罐塞进他的袖口里。
她一边整理,一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