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顶着两个黑眼圈醒来时,月儿和照雪早就在床边候着了。
她捂着还有些胀的头坐起身。
“现在何时了。”
“已过巳时一刻了。”
沈知意朝外望了一眼,才现阳光已经射进窗扉。
“竟到这时候了,你们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照雪板着脸,回答也是一板一眼的。
“爷不让。”
“爷?”
月儿见她满脸疑惑,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解释道。
“昨夜,姑爷宿在客房。”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来裴府已经做好了守寡的准备,现在寡没守成,好像还不小心惹出了不少情债。
“那他人呢?”
“刚才裴老太太派人来,说要见爷和夫人,爷一个人去了。”
沈知意顿觉不妙,囫囵收拾一番,就往外冲。
她走得太急,没注意到前路,在经过一个拐角处,差点与人相撞。
一只臂弯朝她伸过来,欲将她挽住。
沈知意的余光扫到来人是裴烬,吓得忙侧身躲开。
众目睽睽之下,她摔了个屁股蹲,手肘被磨破了,挂了彩。
月儿和照雪吓坏了,忙冲上来扶她。
“姑娘!”
“我没事。”
沈知意满怀庆幸地从地上爬起来。
还好,差点就被裴烬揽住。
小叔子和嫂子,瓜前李下的,她可不想说不清。
裴烬收回僵在半空的手。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的。”
难道不是你突然冲出来吗?
沈知意现在对裴烬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一听他说话就想反驳。
她咬咬牙,忍住了。
“是,二爷教训得是。”
裴烬的脸色突然就又暗沉下去。
“就会在我面前装鹌鹑,你在院里私藏男人的时候,怎不见你这么听话。”
沈知意还没反驳,就听前院里传来一声极为清亮的男声,听声音,好像是一直跟在裴迦叶身边的那位叫作浮云的小厮。
“我们爷回自己的院子,何来夫人私藏男人一说!”
沈知意没工夫搭理裴烬,拎起裙摆往裴老太太院子里冲。
一推开门,她就被眼前的情况给震撼住了。
裴府的婆子和丫鬟应该都来了,将院子挤得满满当当,但所有人都低眉顺眼,没有一个人敢交头接耳,整个院子静得出奇。
裴老太太房里的门窗也大开着,门内情况一览无余。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端坐如佛的男人吸引了。
他手执佛串,淡淡闭目,一缕阳光刚巧打在他身上,使得他浑身散出淡淡光芒。
宛若谪仙下凡,睥睨凡人。
面对裴夫人的攻讦,他也没皱过半分眉头,他身后站着的浮云则代他声,将裴夫人一条条刁难驳斥回去。
“周嬷嬷早对大少奶奶怀恨在心,她的话不可信。
至于血衣,那是我们大少爷的,夫人若不信,大可以将血衣拿出来,比比尺寸。”
“那日大少爷受了重伤,急需外出求医,大少奶奶不想爷的病情被耽搁,才催促马车离开。”
沈知意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