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像一头野兽,在身体里乱窜,抽光了她的力气,将她化成了一摊水。
沈知意只能无力蠕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被金枝一件件褪下。
脱到只剩一只肚兜的时候,沈知意彻底放弃挣扎了。
她已经明白了,她爹是铁了心,不会放过她的。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无声滴入枕头中。
金枝解她衣带的手顿住了。
在沈府这么多年,她见过姑娘挨打、受伤,却很少见她流泪。
“姑娘……哎!”
金枝缩回手,到底没有再解那肚兜,还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语气也软了下来。
“姑娘,听奴婢一句劝,您呀,别和老爷作对了。”
“您还不知道老爷的脾气啊,他想办到的事,不择手段也要办到。”
“他想让您嫁给宁大人,您当时乖乖听他的,也不会……唉,嫁给宁大人有什么不好,便是做不了正妻,只能做妾,也比嫁个和尚强。”
沈知意绝望地闭上眼。
“他凭什么认为,他能如愿?”
从架子上的宁藏修的衣物,到金枝给她下药……
种种迹象串联,她已经猜到她爹在打什么主意!
——无非就是,让她和宁藏修生米煮成熟饭,逼宁藏修不得不娶她。
可宁藏修是什么人?文武双状元,能任由沈家摆布?
当初,她爹花了那么大力气,尽力宣扬她和宁藏修的传言,有用吗?
不对!
沈知意突然意识到,她爹这是在釜底抽薪!
他在裴家设计她,除了要设计宁藏修,还想断了她想嫁裴迦叶的后路!
沈知意又惊又怕,猛然睁开眼,眼巴巴地求金枝。
“金枝,求你放开我!
我可以给你钱,让你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
金枝满脸为难。
“姑娘,这不是钱的事。
你知道的,若我不听老爷的话,他会打死我的。”
“金枝,金枝,求求你!”
金枝听不下去,捂着耳朵狠下心,转身跑出房间。
门“砰”
地一声关上,沉闷的声响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沈知意心上。
此时此刻,她无招可使,无人可求,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那道久未出现的声音。
“菩萨,求求你,救救我。”
……
裴迦叶的心突然很乱,连宁老爷与他说话都没听进去。
“藏修,藏修。”
宁老爷连叫了他两声,见他捂着胸口,坐都坐不稳的虚弱模样,关心地问。
“你怎么了?”
裴迦叶刚想回没事,心口又是一顿。
宁夫人插话进来。
“想是应酬一天,累了,你快去休息吧。”
裴迦叶强撑着坐稳,没有拒绝。
他也的确该下去换衣服,好应付裴家那批人了。
毕竟“裴迦叶”
久不露面,会引人生疑的。
他起身告辞离开,跨过门槛的时候,和一个嬷嬷擦肩而过。
嬷嬷跨步走进去,俯身与宁夫人耳语。
宁夫人听完,神情一喜,忙寻了个理由离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