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回身提醒道。
“她也算是我裴府的人,还请沈老爷多多照顾。”
他的声音低沉,夹着怒火,沈老爷如何听不出来。
沈老爷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就又堆起笑容。
“好说好说,知意要是知道贤侄你这么关心她,会很开心的。”
裴烬脸色很不自然,拧着劲儿似的。
“不必告诉她。”
免得她知道后得意,忘了形。
沈老爷眯着眼,胖圆脸笑得像只狐狸,目送着他登上马车离去,转身才变了脸。
他狠狠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
连声伯父都不肯叫,还敢来和我谈条件。”
管家不解:“老爷,您刚刚不是还……”
“好货不怕比,有人来问自然要应付着。”
他捏着下巴,眼神里闪着精光。
“以前倒是我看走了眼,这赔钱货,还有点本事。
或许……把她多留在家里两年,还能卖个好价钱。”
……
马车上,裴烬掏出手帕,一点点把手心擦干净。
在沈府,他向沈老爷行礼,沈老爷扶他,碰了他的手。
膈应得很。
脑海里猝然蹦出沈知意那张惨白的小脸。
心脏猛地疼了一下,紧随而至的是汹涌的后劲。
他捂着心口,掀开车帘,将书童唤过来,吩咐。
“你去查一下,她是不是又挨打了。”
“她?”
裴烬板起脸,书童这才明白他指的是沈小姐。
“是。”
裴烬愤然放下轿帘。
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的担忧。
惦记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粗鄙女人,对他而言,是极耻辱的事。
可他一见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心怎么会这么难受。
他不认为这是喜欢。
这就跟养猫儿养狗儿一样。
被她伺候久了,已经习惯有她的存在。
他可以不要她,但不允许任何人欺辱觊觎。
沈老爷不可以,宁藏修不可以。
老天爷,也不行!
……
沈知意在柳姨娘的搀扶下回了房。
她取下柳姨娘怕她感染风寒,披在她身上的披风,一看才现早沾满了血。
她满脸歉疚。
“待我洗好了,再还给姨娘。”
“一件披风而已,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柳姨娘坐在床边,提醒她:
“倒是裴二爷那边,姑娘千万多加小心。”
沈老爷和裴烬肯定是谈了什么,只是她们去得晚,没听见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柳姨娘拍拍她的手,宽慰:
“放心,我若是从老爷嘴里打听到消息,会给你报信的。”
说罢,她便起身准备离开。
沈知意叫住她,起身在衣柜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小匣子来。
在小匣子里翻找一番,找出一根玉簪来,交予柳姨娘。
只一眼,柳姨娘便认出那是好货,嘴上虽然推诿,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
“这根簪子是我请高僧开过光的,能保平安,姨娘务必常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