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怀疑宁藏修是哑的。
宁芙有些魂不守舍,缓了缓神,才解释道:
“传闻他的脸和嗓子都在一场大火中毁了,所以戴面具遮丑,也不爱说话。”
“传闻?”
“嗯,我没见过他真容,也未听他开口说过话。”
“七年前,小叔公过世,祖父派人将堂叔请来,那时候他就戴着面具。”
“他性格古怪,独居别院,不喜与人打交道,也不喜欢繁文缛节,尘事俗务。
除了给祖父请安,平素也不会往宁家来。”
裴烬闻言咂舌,
都说宁藏修性子冷,这也太冷了些。
不知道为何,裴烬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位久未归家的大哥裴迦叶。
这两位的年龄差不多,身形也很相似。
不过,传闻宁藏修御下极严,刑讯更是一把好手,在他手下的犯人,没有一个不乖乖招供的。
一个佛子,一个阎王,南辕北辙。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
另一边,从宁家开出的马车一路疾驰,最后在城东头一处别院前停了下来。
浮云早等在门前,见马车来了,忙上前伺候。
他扶着马车里的男人走下马车,等主子进了门忙命人关好院门。
门哐当一声出闷响,在空寂的别院里回响。
眼瞧着主子去了佛堂,浮云三两步跟上去。
等他赶到时,主子已经在朝拜了。
他跪在佛龛前,闭目诵着浮云听不懂的经文,阳光透过窗扉投在他的脸上,白皙如玉般的皮肤上,隐隐现出被面具勒出的红痕。
那面具又热又重,可主子往往一戴就是一整天,还要忍住不能说话。
浮云既心疼,又敬佩。
他不懂主子明明看破红尘,又为何要踏入官场,卷入纷争。
也不懂主子放着裴家准侯爷的身份不要,为何要做宁藏修这个无父无母、旁人口中的天煞孤星。
不过主子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
他只需要听话,按照主子的吩咐做事就够了。
等主子朝拜完,浮云双手奉上紫檀木佛珠,开口问道:
“听说今日裴二爷也去了宁府?”
男人声音清冷,听不出波澜。
“嗯。”
“您碰见他了?”
“嗯。”
“那……他……没认出您吧?”
裴迦叶的表情依旧毫无起伏。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浮云正庆幸,突听主子问道:“马呢。”
浮云抬头,才现裴迦叶的视线越过窗棂,正望着不远处已经空落的马厩。
他忙解释道:
“已经运走了,走的水路。”
“哪家商行?”
“永安。”
见主子眉头蹙起,浮云的语都快了几分。
“马毕竟是活物,体型又大。
咱们常合作的几家商行都没法运,只有永安商行能接。”
“商行背景查过吗?”
“查过。”
浮云一边说,一边小心瞥着主子的脸色。
“您还认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