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个字。
【好。】
放下手机,温婳烦闷了一整晚的内心,竟真的因为明天这场小小的出游,而生出了久违的期待。
深夜十一点,当温婳准备入睡时,两道刺眼的车灯光柱划破了庭院的黑暗。
她下意识地走到窗边,向外望去。
秦观澜的车停在了主楼前的空地上。
车门打开,秦观澜从驾驶座上快步下来。
他甚至来不及关上自己的车门,就绕到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他俯下身,动作轻柔地将一个裹着毯子的宋安宁抱了出来。
紧接着,叶舒也从车里探出身。
她脸色苍白,穿着一身宽大的病号服,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秦观澜将孩子交给一旁候着的保姆,又立刻转身,伸出手臂,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无比珍视地将叶舒搀扶着。
温婳就站在二楼的窗后,像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楼下上演的这出深情戏码。
她看到秦观澜是如何紧张地为那对母女跑前跑后,一会儿担心夜风吹着了孩子,一会儿又怕叶舒站不稳。
他甚至亲自从后备厢里拎出大包小包的行李,又指挥着家里的佣人将她们引向后花园那两间早已收拾出来的空房。
他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疼惜。
那种神情,是温婳在这六年的婚姻中都没能拥有过的。
温婳心里突然升起几分卸磨杀驴的荒诞感。
就在几天前,为了和徐宥白签下那份决定秦家未来的合同,秦观澜还能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对她好。
合同一签,墨迹未干,他便连多演一秒钟都觉得不耐烦了。
他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堂而皇之地接进了这个家,安置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这哪里是“对她好”?
这分明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提醒她,她这个秦太太,不过是一个用来换取利益的工具人。
温婳缓缓地收回目光,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日历。
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