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太子殿下,全家都给人杀了,又可以理解他的激动。
师青玄还惦记着谢怜的伤,道:“千秋,太子殿下方才为帮你挡下花城那一刀,右手成了这么个样子,又如何能与你比剑?”
听了这句,郎千秋忽然左掌伸出,在自己右臂重重一击。
只听一声喀喀之响,他这条右臂登时爆出一阵血雾,变得血淋淋的,软软垂下。
这伤势不用查看也知道定然极重,众神官俱是一惊。
谢怜也是一怔,抬眸道:“你这是干什么?”
郎千秋道:“风师大人说的不错,你方才的确因为救我才伤了一臂,我现在还你一臂。
但你救我是救我,杀我一族也是事实。
我知道你双手都能使剑,并且剑法全都出神入化,咱们用左手比过,是男人便拿起剑来!”
谢怜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他,最终缓缓摇了摇头,道:“我许多年前便立过誓,再不用剑杀人。”
听了这句,郎千秋想起那一晚他赶到现场时,刚好看到那个黑袍人将长剑从他父亲母亲身上抽出的一幕,眼眶霎时红得骇人,握剑的左手发出格格乱响。
师青玄一道拂尘甩进去,卷了那剑压住,道:“我看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既然那芳心国师一直是戴着面具的,说不定是谁冒充他害人?帝君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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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转向上方玉座。
君吾道:“仙乐。”
谢怜欠身,道:“是。”
君吾道:“泰华所言,你认不认?”
谢怜道:“认。”
这一个“认”
字,冷冷的与他过往口气截然不同,听得风信、慕情、师青玄脸色尽皆一变。
君吾点了点头,又道:“血洗鎏金宴的芳心国师,究竟是不是你?”
静默片刻,谢怜猛地抬头,道:“不错。
是我!”
铿锵一句,再无转圜余地。
郎千秋道:“你承认了,那很好。”
早便说过,上天庭中,手沾凡人鲜血的神官,数不胜数。
但说实话,还真没几个因为这些陈年血债闹成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那些凡人没有一个郎千秋这样争气的后人飞了天,以神官之尊向凶手问责。
之前裴宿有裴将军力保,最后也逃不了被流放凡间,而谢怜可是没什么靠山的,现在恐怕就只看君吾还念不念旧情,有没有保他的心了。
不过,各位神官那头一直弄不明白,君吾对谢怜究竟是怎么个态度。
仙乐太子头一回飞升那阵,自然是青睐有加;可第二次飞升,两人打了一场,谢怜还是捅了君吾好几剑才被拿下的;这第三次飞升,两人相处却颇为平和,好像都忘了先前的事儿,君吾还给谢怜在仙京最好的地段批了一座新宫观,实在是教人琢磨不透。
因此,数双耳朵都竖了起来,等听上方那位如何发落。
谁知,不等君吾发落,谢怜却先出声了。
他道:“仙乐有个不情之请。”
君吾道:“你说。”
谢怜道:“请帝君去我仙籍,贬我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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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神官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