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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子,我们一家的性命,全拜托你了。
大恩不言谢,此情此义,昭华永世不忘。”
最后,是张若素。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担忧,有信任,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此行,万望珍重。”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简单的一句话。
陈平川看着她们,将每个人的脸都深深地刻在心里。
他们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动力,也是他必须回来的理由。
“我走了。”
他毅然转身,登上马车,没有带一兵一卒,只身一人,踏上了那条通往京城的,布满荆棘与杀机的凶险之路。
……
一路晓行夜宿,陈平川终于抵达了京城。
城门口,梁越的一名亲信迎上来,名为迎接,实为试探。
“陈大人,一路辛苦。
国舅爷特令下官将在此等候,为您接风洗尘。”
一路上,这名亲信按照梁越的指示,不断地旁敲侧击,言语试探,想要从陈平川的反应中看出些许端倪。
然而,陈平川的表现,堪称完美。
他全程弓着腰,满脸堆笑,那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模样,活脱脱就是一条失去了主人的丧家之犬,正在拼命地想为自己找一个新主子。
那谄媚的态度,让前来迎接的亲信都感到一阵阵的肉麻,心中充满了鄙视。
好家伙,比他这条走狗还像走狗!
慈宁宫内,陈平川终于见到了大业朝如今的皇帝,兴帝祝安,以及他背后真正的统治者——垂帘听政的梁太后和国舅梁越。
“罪人陈平川,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叩见国舅爷!”
他一进殿,便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接下来的言辞,更是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他痛斥自己当初是如何的“有眼无珠”
,错信了秦王那个“包藏祸心”
的逆贼。
又吹捧梁家母子是如何的“明察秋毫”
、“拨乱反正”
,简直是“天命所归,民心所向”
。
他把自己贬低得一文不值,把梁家母子捧上了天。
那番惊世骇俗的谄媚之词,让在场所有见惯了官场丑态的梁党官员,都叹为观止,自愧不如。
梁越被他捧得飘飘然,心情大悦,当场便许诺,只要他忠心办事,将来必定高官厚禄,封妻荫子。
梁太后虽然依旧保持着警惕,但看着陈平川那副“卑微”
的可怜模样,也满意地点点头。
毕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曾经名满天下、被誉为士子楷模的人,能毫无廉耻地做到这个地步。
除非,他是真的怕了。
当晚,梁越在府上大摆宴席,为陈平川接风洗尘。
陈平川在酒席上八面玲珑,与梁党一众奸臣打得火热,就差称兄道弟。
酒过三巡,陈平川看准时机,主动向梁越提出了一个请求。
“国舅爷,平川有一不情之请。”
“说。”
梁越心情大好。
陈平川一脸“诚恳”
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