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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得好死!
还我家的钱来!”
陈仲文两兄弟也呆若木鸡,好像魂魄被抽走了一样。
陈家人凄厉的哭声、骂声,在繁华的东街扩散开来,引得行人纷纷驻足,对着这群撒泼打滚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绝望之中,陈老太太猛地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陈仲武,那眼神像是要活剥了他。
“都是你!
你这个没用的孽障!
把骗子招来!
是你!
是你把老娘的棺材本都赔进去了!”
她伸出干枯的手指,几乎要抓瞎她儿子的眼睛!
陈仲武哭丧着脸,吓得连连后退:“娘,这……这不关我的事啊!
我哪知道他是骗子!
当初……当初大哥不也点头说此计甚妙吗?”
陈仲文一听火气直冲脑门,一把甩开袖子,厉声喝道:“我点头?还不是你和弟妹巧舌如簧,说得天花乱坠,将娘哄得失了心智!
你才是罪魁祸!”
“我呸!
陈仲文你少在这装圣人!”
王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从地上弹起来,头散乱,状若疯癫,“当初是谁听见月息一分,眼睛都绿了?是谁天天盘算着拿了钱去府城买大宅子,再纳一房小妾?现在倒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刘氏也顾不上什么大家闺秀的体面了,尖叫着扑上去就和王氏撕扯起来:“你个扫把星!
丧门神!
都是你撺掇的!
不然我家哪会遭此横祸!”
“你才是搅家精!
吃里扒外的东西!”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哭声、骂声、撕打声混作一团。
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老太太的哀嚎,在东街上演了一出丢人现眼的滑稽戏。
旁边有个好心的路人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别打了,赶紧去报官啊!
兴许还能追回来!”
陈仲文如梦初醒,也顾不得脸上的抓痕,一把拉起还在愣的陈仲武,两人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就往县衙跑去。
到了县衙,他们哆哆嗦嗦地跪在堂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堂上老爷听完,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都没抬一下。
“又是这种江湖骗子,卷了钱早就跑到天边去了,上哪儿给你们找?你们连他真名实姓、籍贯何处都不知道,就凭这张破纸?”
老爷指了指他们手里那张所谓的“存单”
,嘴角挂着一抹嗤笑,“这纸上的印泥都搓得掉色,一看就是萝卜刻的章,本官也爱莫能助,回去吧,自认倒霉。”
几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连个响儿都没听到。
那可是他们刮地三尺,变卖二房所有家当换来的钱,还有大房三房多年积攒的血汗,更有陈老太太压在箱底的棺材本!
一夜之间,所有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尽数化为乌有的泡沫。
陈家人如同被抽了魂的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往桃花村走。
来时的路仿佛铺着金子,每一步都轻快有力。
回去的路却像是通往黄泉,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
日头偏西,橘红色的光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