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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方先生授课完毕,单独留下了陈平川。
“平川。”
方先生看着眼前的少年,目光复杂。
他捋了捋胡须,语重心长:“你天资聪颖,远非池中之物。
这连环画虽能让你赚取些银钱,改善家境,但终究是商贾之术,非立身之本。”
陈平川垂手恭立,静静聆听。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以你的天资,若肯潜心向学,将来未必不能博取功名。”
方先生的语气带着几分期许。
陈平川心中微动。
他深知方先生所言不虚。
在这个时代,科举功名几乎是改变社会地位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
他想要彻底摆脱陈家的泥沼,想要让父母妹妹挺直腰杆做人,单靠金钱或许还不够,权势和地位同样重要。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陈平川对着方先生深深一揖:“先生教诲的是,平川愿听先生安排,参加童子试。”
方先生见他应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
孺子可教!”
自此,陈平川除了经营生意,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经史子集的苦读之中。
他本就有现代大学生的知识储备,学习这些蒙学经典自然是事半功倍,进步神。
张金宝在陈平川的影响下,也一改往日的顽劣,学习认真了不少,让方先生颇感欣慰。
另一边,陈家老宅。
陈仲武兴冲冲地回到家中,一进门便大声嚷嚷:“爹!
娘!
我把宝贝弄回来了!”
众人听到他大呼小叫,纷纷走出来。
见陈仲武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几张“孤本墨宝”
,在众人面前摊开。
“看看!
这可是平川那小子废了不少周折给我弄到的《西游记》画师初稿!
独一份的!
价值连城啊!”
陈仲武唾沫横飞地吹嘘着。
陈老太爷、陈老太太,连同大房的陈仲文、刘氏,三房的王氏,以及几个孩子,全都围了上来,伸长了脖子看。
“真的假的?这玩意儿能值钱?”
刘氏撇着嘴,一脸不信。
“你懂什么!”
陈仲武瞪了她一眼,“这叫艺术!
叫墨宝!
平川说了,这比那什么‘肆号’的印刷本珍贵多了!”
陈老太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他颤巍巍地拿起一张画稿,眯着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走,找钱掌柜去!
让他给瞧瞧,这到底值多少银子!”
陈老太爷一拍大腿,当即决定。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庐州府绸缎庄。
钱掌柜正在铺子里算账,见陈老太爷领着一大家子人进来,连忙起身招呼。
陈老太爷将那几张画稿往柜台上一放,得意洋洋:“钱老弟,你给看看,我这孙儿弄来的宝贝,据说是《西游记》画师的初稿,价值不菲啊!”
钱掌柜拿起一张画稿,只看了一眼,便“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他拿起另一张,又看看其他的,脸上的笑意更浓,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