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毛干得差不多了,胡淼淼撕下来一块烤好的那块鱼肉,递到狗嘴边。
吃了一个冬天,君泽琛现在看见鱼肉都想吐,可他还是熟练地张嘴,麻木地咀嚼,偏偏,胡淼淼吃得津津有味,她吃一口,就给君泽琛吃一口,一狐一狗很快就将两条鱼吃完,胡淼淼灭火和往常一样回家。
没错,是家,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家。
曾经简陋的近山洞被搭理得井井有条,冷硬的石床上铺上柔软的被褥,在角落里有一个圆圆的大团蒲,留给君泽琛当狗窝。
天暖了,某个女人用完就抛,不需要他暖床,他自觉地爬回狗窝。
一狐一狼之间泾渭分明互不打扰地睡觉。
大概是应了胡淼淼之前那句玩笑,当天晚上狗竟然真的生病了,毛茸茸的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浑身每一根毛毛都蔫了吧唧,稍微一摸,便是滚烫,把胡淼淼急得团团转,连夜下山去找村里的人帮忙。
山中闹妖怪,大晚上的村里人热情,抄起家伙事儿,跟来四五个壮汉架着年过半百的兽医来到了胡淼淼的山洞。
兽医揉了揉睡迷糊的老眼,看见奄奄一息的狗子,掐指一算:“现在杀,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胡淼淼:“……”
她眼睛刷地一下就红了。
兽医安慰:“等死透了肉质都不好吃。”
因为修复妖丹,结果做了一场梦,导致运错气,气血逆流刚恢复意识的君泽琛:“……”
眼看恢复人形,却临时差一脚的狼王睁开眼睛,化疼痛为戾气,阴狠冷冽的眼神睥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类,忽然,他视线停留在那张满是泪痕的脸上。
叫胡淼淼的这个人类既脆弱又胆小他是知道的。
可他从没想到,只是兽医的一两句话,就把人吓哭了。
他是狼妖,骨子里流的是狠厉的血,在幼崽时期,就已经在嗜血的环境中生存了。
死,就死了。
狼,从不会流泪,更不会有人为他们流泪。
同样的,狼族最讨厌弱小的生物,就比如妖界的那群狐狸精,实力不行,坏心眼子来凑,惯会蛊惑人心,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曾经被他踩在脚底下的狐狸,也是泪眼婆娑地求他放过,试图用卑劣的手段勾引他。
当初的他不屑,蠢货,哭是一种懦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