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团火,大夫怎么还没来?沈祈风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借她十个胆子也担不起——沈家虽官职不高,可沈祈风的姐姐是宫里圣眷正浓的贵妃,姐弟俩素来亲近,沈祈风再胡闹,贵妃都能给兜底。
一旁的裴语嫣缩着肩,大气不敢喘。她从小就怕这位二叔,更想不通:江晚宁不过是个借住的表小姐,二叔怎么会这么着急?
就在柳氏坐立难安时,春桃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福了福身:“二爷、大奶奶,我们家姑娘找到了!”
裴忌“腾”地站起来,椅腿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手不自觉攥紧了:“人呢?她怎么样?”
“姑娘回小院了,可……”春桃故意顿了顿,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什么?”裴忌的声音沉了几分。
“姑娘脸上肿得更厉害了,浑身还起了红疹,像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现在正歇着呢。”
柳氏没等裴忌开口,立刻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尖刻:“过敏?我看是为了躲避罪责编的托词!她把沈小公子伤成这样,依我看,该直接报官!”
“大嫂,”裴忌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审视,“这么急着定罪,是有什么证据,还是早就认定是晚宁做的?”
柳氏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慌——这位小叔子素来冷淡,今日却明着维护江晚宁。
再看春桃对裴忌说话时的熟稔,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出来:难不成这两人早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
她强压着心慌,冷笑道:“二叔,江晚宁是未出阁的姑娘,哪用得着二叔这般费心?若是传出去,这话可好说不好听啊。”
“好不好听的不用大嫂操心了,”裴忌的话像冰锥,直戳柳氏的心,“大嫂还是想想,待会儿沈家人来了,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吧。”
柳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是啊,沈家虽是皇亲,可理亏在先,若是闹开了,她原本想把江晚宁推出去顶锅,既能给沈家交代,又能除了这个眼中钉。
可裴忌这“老母鸡护崽”的态度,让她打了退堂鼓——可转念一想,裴家的脸面总比一个借住的姑娘重要,就算裴忌想护,也护不住!
柳氏定了定神,脸上又恢复了镇定:“不劳二叔费心,沈家那边,我自有说辞。”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沈夫人哭天抢地的声音先飘进来:“我的儿啊!你在哪?!”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