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反正她早晚要离开裴家,这点不快,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不知道,裴忌会不会记恨她。
接下来的一天,江晚宁都惶惶不安,生怕裴忌派人来寻她。可直到天黑,也没见清风的影子,更没听到裴忌的消息。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想着许是他气过了,没放在心上。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赏花宴的日子越来越近,柳氏让人送来了裁好的浮光锦衣裙——料子是上好的,淡青色的锦缎在日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耀眼却不张扬。往日里,这样贵重的料子,绝轮不到她一个外姓远亲。
江晚宁摸着光滑的锦缎,眼底闪过一丝明悟——柳氏这么做,定是有别的打算。可转念一想,她突然有了主意。
“春桃,把这衣裳拿来,我试试。”
春桃这几日见她忧心忡忡,正担心着,见她终于有了精神,连忙点头,帮她换上衣裙。
铜镜里的女子,一身淡青色衣裙衬得肌肤胜雪,唇瓣像含着颗樱桃,透着淡淡的粉。一双琉璃般的眼眸清澈见底,眼波流转间,似有光华暗蕴。青丝如瀑,只用一根珍珠玉簪松松挽住,却已是艳压群芳的模样。
春桃看得愣了神,眼眶微微发红——自从来到裴家,自家姑娘总是穿着半旧的素衣,很久没这般好看了。
江晚宁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春桃说:“走吧,许久没见嫣姐姐了,咱们去她院里瞧瞧。”
“啊?姑娘要去见语嫣小姐?”春桃瞬间慌了,急忙拉住她,“您忘了?语嫣小姐一向刁难您,您穿成这样过去,她肯定会生气的!”
江晚宁怎会不知道?裴语嫣是柳氏的女儿,素来眼高于顶,见不得她受半点关注。
可眼下,她必须从裴语嫣嘴里套出柳氏的打算——哪怕会被刁难,这一趟,她也非去不可。
她拍了拍春桃的手,语气平静却坚定:“无妨,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