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世界总是在变化的,王子殿下。”陈庆之笑了笑,目光转向弗拉塔塔:“公主殿下,一路辛苦了。”
弗拉塔塔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温文尔雅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他不再是那个身披王爵蟒袍的沧州王,也不是那个谈笑间折服天胡的大周外交部长。
他现在是北境工农人明正府的领导,一个彻底的革命者。
她小声地回了一句:“陈先生,我们……是来和你告别的。”
陈庆之的目光微微一动,但脸上的笑容没有变:“我知道。我们先去招待所,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话的地方。”
一辆中世纪的马车,一路驶过,街道宽阔而整洁,墙壁上刷着巨大的红色标语——“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打倒一切剥削阶级!”、“劳动最光荣!”。
他们甚至看到了几座刚刚建成的学校,孩子们清脆的读书声隔着墙都能听到。
弗拉保尔的心情愈发沉重。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天胡国的王室和贵族们,对于北境输出的革命思想已经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些被翻译成天胡文字的《公产盟书》小册子,像瘟疫一样在王国的底层流传,让那些原本温顺如绵羊的牧民和工匠,眼中开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作为王储,他必须为自己的国家和阶级,斩断这条危险的纽带。
陈庆之的办公室一如他的穿着,简单到了朴素的程度。
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北境地图,上面用红蓝两色的铅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
唯一的装饰,是桌角一个玻璃瓶里,插着几支不知名的紫色野花。
“请坐。”陈庆之亲自为他们倒了两杯热茶:“我知道你们的来意。天胡国议会已经通过了决议,要求中断与北境的一切贸易往来,并且驱逐我国在天胡国的所有商务和文化代表。”
弗拉保尔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他直视着陈庆之的眼睛:“不错。陈先生,你应该明白,我们别无选择。”
“我明白。”陈庆之点点头,神情坦然:“你们是王室,是天生的统治阶级。而我们的理想,是消灭一切阶级。从立场上来说,我们是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