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萧倾打星辰去整理一下自己,再探探宫中消息。
自己就坐在院中看月亮。
然后,她看到了傅明奕。
太傅大人此时看起来比白日冷静得多。
萧倾刚想起身,傅明奕已经上前在她面前跪下了。
……
萧倾有时候真的讨厌做这个狗屁皇帝的。
“臣言行狂悖,请陛下责罚。”
一个两个请她责罚。
萧倾只是心性自由,不喜束缚,但也知自身责任,并非全然不懂皇权上下,挑战俗礼。
她时常在把握一个度。
傅明奕作为太傅悉心教导她这许多年,他与别的臣子不同,他们之间一直默契,更像是伙伴,有时候比伙伴更亲密,而不像君臣。
萧倾扶了一下,没扶起来。
与萧倾时常告诫自己把“皇帝”
当成一份职业而不是终身事业,避免自己陷入没有止境的权利欲望无法抽身不同,傅明奕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义是帝师,是臣子,抛却偶尔心中奇怪朦胧的念头不谈,他表面上也一直这样践行。
一开始全是为了收复北地,一雪国耻。
萧倾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他教导她,保护她,关爱她。
慢慢变成了最合心意的选择。
他配合她,期待她。
便自觉无论是谁,也越不过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情谊。
萧倾任性地不顾自身安危以身诱敌,他固然生气,但更担忧她的安全。
赵右辰自从转为暗卫,脑子比以前更呆板驽钝。
但平心静气地想一想,他的立场决定他要听从皇帝哪怕冒险的决定。
但他不该护不住自己的陛下。
而更让他生气的是萧倾居然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为代价去换取萧琅的健康。
萧琅狼子野心,难道来南华是为了俯称臣的吗?
她却全然不顾他们之间几年的情谊,选择偏向萧琅!
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但除此之外,他也有错。
既然认定了萧倾是他的君主,他便要摆正位置,怎可越俎代庖,言行放肆,在那些人面前损了君威。
心中闪过一丝陌生的钝痛。
萧倾无法心安理得地坐着。
她蹲下身去。
“傅明奕,你知道我的性子,你别这样。”
她不太自在。
傅明奕冷硬的心软了几分。
萧倾可以是个明君,但绝对不会变成铁血君王。
她有一种出离的清醒。
但也是因为这样,她在处理君臣关系时总是不会强硬,对亲近的人更是柔和。
“陛下为何舍下如此代价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傅明奕目光变得犀利。
萧倾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既是萧颜,又不是萧颜,她与萧琅在他这里算不上亲兄妹。
“你坐着我给你慢慢说?”
她不喜欢看他跪着。
“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
“言行狂悖,有损君威。”
……
“我不觉着这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