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胰岛素注射笔的活塞里。
胶卷上记录着那些被焚烧的证据,触感光滑冰冷,她握着笔,掌心出汗,黏腻而紧张。
那个日本军医助手是她偷偷观察的目标,他曾私藏过一张受害儿童的照片,眼神总带着一丝隐秘的挣扎。
林素娥知道,他的良知还没完全死绝,也许能利用。
交接的时候,她佯装例行护理,走进军医的办公室。
屋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听觉上,外面雨声和脚步声交织。
军医低头处理文件,手指颤抖着,她递过注射笔,轻声说:“这是今天的胰岛素,记得按时用。”
军医接过笔,目光与她对视,里面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他忽然低声问:“你们……真的会记住他们?那些人,那些孩子。”
林素娥点点头,声音坚定却带着颤抖:“比你们更记得。
我们不会让他们的哭声白白消失。”
军医的眼睛湿润了一下,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纸张,易碎而脆弱。
他没多说,只是握紧了笔,藏在白大褂里。
当夜,军医在火车站被捕。
宪兵搜查他的行李,翻出胶卷的那一刻,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被按在椅子上,灯光刺眼,审讯官吼道:“说!
这是什么东西?”
军医闭上嘴,不一言,笔在桌上滚动,出轻微的滚动声。
他拿起纸笔,写下:“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字迹歪扭,却带着一种决绝的重量。
林素娥在远处听到风声,想象着那场景,心如刀绞她的手指还残留着注射笔的凉意,像是刻上了某种誓言。
高桥健一的办公室里,蓝色的酒精灯火焰跳动着,照亮了满墙的医学书籍。
连续三夜的梦魇让他崩溃:炉膛中人脸扭曲,哭声回荡。
他第四夜忍不住,点燃了那盏蓝灯,火焰颜色纯净而诡异,像是灵魂的火苗。
视觉上,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汗水和泪水交织;嗅觉中,酒精的刺鼻味混合着纸张燃烧的焦臭。
他拿出一张纸,写满了那些被监控的名字,喃喃自语:“这不是消毒,是……是赎罪。”
他将纸投入火中,火焰舔舐着字迹,出噼啪的爆裂声。
巡查的宪兵突然推门进来,靴子踩在地板上,出沉重的砰砰声。
高桥健一的心脏几乎停跳,镇定地辩称:“这是消毒程序,蓝焰杀菌效果最好,你们别多想。”
宪兵狐疑地扫视了一眼,走了。
等他们离开,他撕下日记一页,卷成小筒塞进笔帽,写道:“名单第七人,曾供职防疫给水部,现调任后勤仓库——那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他深呼吸,嗅到空气中残留的烟味,颤抖着将笔帽递给林素娥,说这是“病人亲属”
的东西。
林素娥接过,触感冰冷,她知道这是在玩火,但内心涌起一股热流:这些人啊,心防在崩裂,我们的机会就在这里。
周卫国带着小队潜入仓库,夜色漆黑,雨水打在脸上,冰冷刺骨。
他们动作迅捷,像幽灵般接近目标。
视觉上,仓库外守卫稀少,但空气中弥漫着警惕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