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那场自导自演的闹剧，像一场瘟疫，在张家屯迅速扩散。

    屯子里几乎所有人看张家的眼神都变了。张老栓蹲在门口抽烟，一天也难得有个人跟他说句话。

    “丧良心的玩意儿，连自己儿子都下得去手……”

    “可不是，那马婆子也不是好东西，合伙害人！”

    “离他们远点，心太黑！”

    这些议论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张家每个人的脸上。张玉翠连门都不敢出了，张大牛更是彻底蔫了，整日窝在屋里，眼神阴郁，不知在想什么。

    王金桂又气又恨，胸口堵得像压了块大石头。她没想到唐莜莜竟然如此轻易就撕破了他们的伪装，更没想到村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都是那个扫把星！丧门星！”她在屋里捶打着炕沿，咬牙切齿，“她把我们老张家害成这样，我跟她没完！”

    张老栓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脸色灰败：“没完？还能咋样？现在全屯子都盯着咱家！赵家那边也放了话……认栽吧！”

    “认栽？我呸！”王金桂三角眼一瞪，布满血丝，“凭什么认栽？她唐莜莜让我张家丢了这么大脸，成了全村的笑柄！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大牛这媳妇眼看是黄了，谁家姑娘还敢嫁进来？咱家就要绝后了！”

    提到“绝后”，张大牛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红丝，像一头困兽，声音嘶哑：“娘！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弄死她！”

    “你给我闭嘴！”张老栓厉声喝道，又剧烈咳嗽起来，“还嫌不够乱？！”

    王金桂却像是被儿子的话点燃了，她眼神疯狂地闪烁，压低了声音，对张老栓道：“他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贱人现在一个人住后山，赵家也不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守着她……咱们明的不行，还不能来暗的？”

    张老栓拿烟杆的手一顿，浑浊的眼睛看向她。

    王金桂凑得更近，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隔壁柳树屯那个杀猪的刘老歪，前年死了婆娘，一直想续弦，愿意出这个数……”她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块彩礼！只要把人给他送过去……”

    张大牛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张老栓眼皮猛地一跳，拿着烟杆的手微微发抖，沉默了。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