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惠之语

    第一章遗忘之城里的保惠师

    2357年，“遗忘之城”的霓虹在雾霾中晕开一片模糊的光。林未然蹲在废弃的“真理书店”角落，指尖划过一本被虫蛀的《约翰福音》，书页上【约14:16】的经文在应急灯下发着微光：“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这是十年前，祖母临终前塞给她的唯一遗物，也是她在这座“无灵之城”里，唯一的精神支柱。

    “又在看禁书？”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陆承安穿着“秩序联盟”的黑色制服，腰间别着的“记忆清除器”泛着冷光，可他的目光落在林未然手中的书上时，却多了几分柔和。他是联盟里最年轻的“记忆审查官”，也是三个月前，在“异端清理”行动中，偷偷将林未然从“记忆消除舱”里救出来的人。

    林未然将书紧紧按在胸口，警惕地看着他：“‘秩序联盟’不是要清除所有‘神话语’吗？你为什么不举报我？”

    陆承安走到她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的十字架吊坠，吊坠背面刻着“保惠师”三个字：“我母亲曾是‘真理之语’的守护者。她临终前说，‘保惠师’不是虚无的幻想，是藏在人类繁衍里的‘真理圣灵’——没有圣灵同在的繁衍，只是基因的复制，就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林未然的心跳骤然加快。她的祖母，正是二十年前“真理教会”的牧者，因拒绝向“秩序联盟”交出“保惠师传承手册”，被判处“记忆消除”，最终在狱中自尽。祖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贴在《约翰福音》里的便签：“找‘同在之屋’，保惠师会在那里，指引你找到繁衍的真理。”

    “你知道‘同在之屋’？”林未然抓住陆承安的衣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陆承安点头，将吊坠塞进她手中：“这是母亲留下的钥匙。她说是‘同在之屋’的门卡，里面藏着‘保惠师之语’——那些通过圣灵同在孕育的孩子，会带着真理的印记，能分辨善恶，懂得爱与被爱，这才是人类繁衍的本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尖锐的警报声。“是‘记忆巡逻队’！”陆承安拉着林未然躲进书店的地下室，“他们在搜捕所有藏有‘神话语’的人。我们必须现在就去‘同在之屋’，晚了，‘秩序联盟’的首领——我父亲陆振庭，就会用‘集体记忆消除波’，彻底抹去所有人对‘保惠师’的记忆。”

    地下室的黑暗中，林未然握着冰凉的十字架吊坠，又摸了摸怀中的《约翰福音》。她突然明白，祖母和陆承安母亲守护的，从来不是“异端言论”，是藏在“保惠师”三个字里的繁衍真相——人类的孕育，不该是冰冷的基因筛选，是圣灵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