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走走也好……”声音是哑的,“出去看看,好……世界大着呢……”她胡乱地说着,手无意识地攥紧了那件破衣服,“就是……就是记得,青溪村,咱家,永远都有你一间屋,一口饭。”
她抓住白未晞冰冷的手,用力握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温度和念想传递过去:“累了,乏了,想歇歇了,就回来!常……常回家看看……”
白未晞低头,看着月娘温暖粗糙的手紧紧抓着自己这只冰冷、不会衰老的手,一种极其细微的、类似于“触动”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开来。她点了点头,很轻,却异常郑重。
“好。”她说,“会回来。”
月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却又忍不住笑了,又哭又笑,情绪复杂得难以言喻。
下午,白未晞和月娘一起去了林茂家。
老村长正靠在墙根打盹,阳光晒得他白发如银。听完月娘略带哽咽的说明,他许久没说话,目光落在白未晞身上,复杂得如同交织的藤蔓。
有感激,没有她,青溪村或许早已不复存在。
有不舍,这么多年,他早已将她视为村庄不可或缺的、沉默的守护神。
有释然,他或许比月娘更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担忧,为她,也为失去守护的村庄。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走吧……”他声音苍老,“就是……眼看没几天就中秋了。团圆节。过了节再走,成不?让大伙儿……好好过个节。”
他浑浊的眼睛看着白未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他需要时间,让老青溪村的人们消化这个消息,更需要一个机会,好好地、郑重地同她告别。
白未晞安静地听着,点了点头:“好。过了中秋。”
消息像长了翅膀,悄无声息地飞遍了老青溪村每一户人家。没有喧哗,没有议论,只是一种沉甸甸的情绪在曾经共患难的村民之间默默流淌。各家各户,都开始默默地准备着什么。
杜云雀回来了,嫁了人的她丰腴了些,见到白未晞,依旧如以前活泼,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鹿鸣的媳妇连夜赶做了一双结实的千层底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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