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以聋养音,待钟裂之日,借活人之耳,将残念播向全城!
三人终于冲出皇陵外围,天边微明,晨雾如纱。
远处皇城钟楼九响余音未散,每一声都似敲在人心之上。
牛俊逸仰望去,忽觉不对——守城兵卒列队换岗,动作整齐得诡异,步伐一致,眼神空洞,耳垂竟隐隐泛青,如覆铜锈。
他心头一沉,低声道:“糟了……音毒已入城。”
麴云凰站在山坡之上,肩头还背着昏迷的韩烈,指节紧紧扣住腰间残琴。
琴弦未响,心音已震。
她望着皇城深处那层层宫阙,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从没想赢。”
她声音冷得像冰,“他想的是——让整座京城,替他继续‘听’下去。”
话音未落,远处礼部衙门飞檐陡然一颤。
一只乌鸦腾空而起,紧接着,数十只、上百只齐齐振翅,停驻屋脊,喙开无声,却在同一瞬齐鸣——
没有声音。
可地面青砖微颤,檐角铜铃无风自响,一圈圈肉眼难见的波纹自飞檐扩散,如涟漪掠过空气,震得瓦片簌簌欲坠。
那是无声的声波。
是活的音咒。
是蔓延全城的耳中瘟疫。
牛俊逸眸光如刀,猛然转身,望向西市方向。
那里本该人声鼎沸,此刻却静得出奇。
他握紧手中玉珏残片,低语:“我们逃出来的,或许不是真相……而是灾祸的开端。”
麴云凰沉默不语,指尖抚过琴弦,血痕未干。
她知道,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