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赤焰军旧日的怒火,“加快。”
与此同时,城西暗巷,牛俊逸独行于残雪之间。
他换上黑袍,面覆轻纱,腰间一柄无铭短刃,刃身泛着幽蓝寒光。
他贴身藏了一片寒铁,紧贴心口。
那是为压制体内残余“音丝”
所备——皇帝曾在数日前暗施音控,虽被他以药逼出大半,但仍有细丝潜伏经脉,若靠近音阵核心,便会引动共鸣,暴露行踪。
他必须无声无息,踏入地宫最深处。
他沿着偏道潜行,那是七三三十年前亲手刻在宫墙夹层中的秘径,连守陵司都未曾知晓。
石壁潮湿,苔藓如血,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裂痕上。
尽头,一道石门矗立。
门高一丈八,刻有双龙盘柱,门缝渗出阴寒之气,仿佛通往幽冥。
牛俊逸停下,从袖中取出一把青铜钥匙——那是他从先帝贴身太监尸骨手中夺来的“地宫令”
。
他缓缓插入锁芯。
却在即将转动之际,指尖一滞。
不对。
钥匙能插入,但锁芯内壁有异样摩擦感,像是……被更换过。
他抽回钥匙,借月光细看——齿痕磨损位置不对,且锁孔边缘有新鲜刮痕,绝非原装。
有人抢先一步,动了这道门。
牛俊逸瞳孔骤缩。
他不动声色,将钥匙收回,指尖却已沁出冷汗。
子时将至。
子时将至,寒风自皇陵深处倒灌而出,仿佛地底有巨兽吐纳阴息。
牛俊逸贴着石壁缓步前行,黑袍如墨融于夜色,唯腰间那柄无铭短刃泛着冷光,似在提醒他——此地,是生与死的边界。
寒铁紧贴心口,丝丝凉意渗入经脉,压制着潜伏体内的残余“音丝”
。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每一步都测算精准,呼吸与心跳皆被刻意放慢,如同猎豹潜行于草丛,只待一击必杀。
前方,最后一道石门巍然矗立。
双龙盘柱,龙目嵌玉,门缝间渗出的寒气竟凝成霜雾,缭绕不散。
他取出“地宫令”
,插入锁芯——果然不对。
指尖传来异样摩擦,锁芯已被替换。
他眸光微沉,迅抽回钥匙,借残月微光细察:锁孔边缘有新刮痕,内壁布满细密纹路,非机械机关,而是音纹锁——唯有特定频率的敲击才能开启,否则触动警铃,整座地宫将瞬间封闭。
时间紧迫。
子时三刻,阵法即将启动。
电光石火间,一段尘封记忆浮现脑海——幼时灰袍老宦深夜送药,总在门外轻叩三长两短,门内机关便悄然开启。
他曾问那节奏何意,老宦只说:“先帝寝前,叩门有规,错一拍,便是死罪。”
原来,那是开启地宫秘道的声钥。
牛俊逸闭目凝神,指尖轻叩石门,三长,两短。
“嗒、嗒、嗒……嗒、嗒。”
寂静中,一声轻响,如泉滴深潭。
石门无声滑开,阴风扑面,带着腐朽龙涎与陈年香灰的气息。
祭室内烛火幽绿,摇曳不定,映照出中央那具金丝楠木棺椁——先帝长眠之所。
而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