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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骤灭。
幽光尽散,幻影崩塌,那盏诡异的“通幽引魂灯”
轰然炸裂,骨渣四溅,油火泼洒一地,映出五张惊骇欲绝的老脸。
“你们……竟敢毁先帝灵引!”
为老宦怒吼,转身欲逃,却被禁军长枪逼回。
他环视四周,忽然冷笑起来,声音沙哑如锈铁刮骨:“杀了我们?无用。
我们不过是影子……可你们可知,皇帝——本就是影子养的傀儡?”
话音未落,人群中一道苍老身影猛然挣脱束缚,竟是此前被俘的老者——曾为先帝御前乐师,通晓音律禁术。
他扑向井底一块松动石板,双手疯狂抠挖,终于抽出一卷泛黄绢书,双手颤抖高举:
“这才是真正的遗诏!
先帝亲笔——‘若吾子夭,立赤焰之后为储’!”
风穿井底,火光摇曳。
那绢书一角赫然盖着御玺,而在印旁,竟按着半个干涸的血手印,边缘参差,纹路蜿蜒如藤蔓缠心。
麴云凰瞳孔骤缩。
她接过坠落的绢书,指尖触到那血印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脊背——这纹路……她见过!
母亲临终前塞入她手中的玉佩内侧,便藏着一模一样的印记,只是一半,从未知另一半在何处。
如今,它竟出现在先帝遗诏之上。
她尚未回神,破空之声骤起!
一支冷箭自宫墙高处疾射而下,精准贯穿老者胸膛。
他瞪大双眼,嘴唇微动,却再无声息,缓缓倒下。
火光映照中,宫墙最高处,一道黑影伫立檐角,手中长弓未收,玄衣如夜,面容隐于阴影。
他望着井底那抹红衣女子,低声呢喃:
“……对不起,沈帅,任务还没完。”
风起,影消。
而井底,麴云凰跪坐在残烬之中,手中绢书摊开于膝,火光静静映照那半个血手印——纹路走向,与母亲遗物上的印记,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