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以备后人查考。”
老学士脸色微微白,手中的笔几乎握不住了:“这种秘录,没有圣旨不得查阅,公子……说话要谨慎。”
牛俊逸却微笑着站起身来:“是学生唐突了。
不过梦由心生,也许是我思虑过重罢了。”
他拱手告辞,背影温润如玉,仿佛从未掀起过半点波澜。
可就在他踏出文渊阁的瞬间,指尖在袖中轻轻一勾——一枚铜钱悄然滑落,掉进了屋檐下暗处早已等候的黑衣人手中。
三刻之后,在宗人府档案库深处,一名身着粗布短衣的“修谱匠人”
正跪坐在被虫蛀得斑驳的书架前,小心翼翼地翻检一本残破的古册。
灰尘簌簌落下,忽然,一页夹层脱落——泛黄的纸角上,赫然写着:
“永宁八年,庶出双胞胎,一个夭折,一个藏匿。”
下面的朱批如同刀刻一般:
“藏匿者交由静心阁代养,待时而用。”
匠人瞳孔骤然收缩,指尖几乎捏碎了纸页。
“待时而用”
——不是弃子,不是抹杀,而是豢养。
那些被活埋在静心阁的老内侍,不只是先帝的耳目,更是……人质。
他们活着,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他们手里,握着一个不能死、也不能见光的“皇子”
。
而如今,那个“皇子”
,已站在宫门前,微笑着,叩响了命运的大门。
消息传回府中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麴云凰独自坐在祠堂里,面前的古琴没有琴弦,只有琴腹出空洞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指尖轻轻抚摸着琴匣的暗格,缓缓注入内力——这一次,她不为探查敌人,不为破解困局,只为唤醒。
一段无声的音律,从心脉流转,通过指尖传入琴腹。
那是赤焰军中早已失传的暗号曲——《烽火调·三更子时》,只有当年亲身经历过边关夜哨的老卒,才能从音律节奏中听出破军之令。
她不相信此刻会有人回应。
她只相信,记忆不会消逝。
三更将近,风停了,铜铃不再作响。
可就在她准备收功的时候,琴匣忽然微微颤抖,就像心跳恢复了一样。
金箔边缘,一道极细的墨线缓缓渗出,蜿蜒如血蛇爬行,最终凝成一个字——
“沈”
。
她呼吸一滞。
这字迹,与当年沈砚临终前用血写下的“沈”
字,同源同韵。
父亲的旧部,还有幸存者?
还是……当年那场抄家之夜,有人用生命换来了消息,将真相埋进了时间的缝隙?
她指尖轻轻触碰,墨迹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她知道,这不是幻觉,不是幻音诀的反噬——这是回应,是跨越生死的低语。
祠堂外,雨丝悄然落下。
一道黑影伫立在屋檐下,浑身湿透,却紧紧攥着手中的铜牌——牌面上刻着“静”
字,边缘斑驳,似乎经过了多年的磨损。
他仰头看了一眼祠堂内熄灭的烛火,转身消失在雨幕中,脚步轻如落叶,不留痕迹。
而在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