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四周布有十二岗哨,巡逻不断,箭楼林立,堪称铜墙铁壁。
韩烈忽然抬手,示意全军止步。
他脱去外袍,露出左臂——一道深褐色的烫伤赫然其上,形状如凤展翅,正是五年前麴家亲卫独有的军徽烙印。
雨水顺着他的脊背流下,洗去尘垢,也洗出了那段被世人唾弃的“叛将”
之名背后的真相。
他一步步走向岗哨,手中高举那枚锈迹斑斑的腰牌,火光映照下,七个字清晰可见——“麴家亲卫·左翼统辖”
。
“我父韩铁山,五年前战死于护主之夜,尸骨无存,仅余此牌。”
“我子韩烈,背负‘叛将’之名十五载,今日归来,不是为降,是为清账!”
声音如雷,穿雨破风。
守军怔然。
忽然,一名年迈守卫踉跄上前,颤抖着解开衣襟——胸口赫然也有同样的军徽烙印。
“我……我是右翼炊事营陈老三……那夜,我亲眼看见您父亲挡在麴将军身前,被七枪穿心……”
他跪地嚎啕,“我们没逃!
我们是被人栽赃啊!”
一人跪,十人跪,十余名守军纷纷弃械下跪,泪如雨下。
韩烈仰天长啸,声震山谷。
就在此刻,天机阁深处,一道极细的烛光,在密道窗口一闪而灭。
仿佛有人,在等他们。
暴雨如注,天机阁的轮廓在雷火交织中若隐若现,仿佛一头蛰伏千年的巨兽,正被无形之手从沉睡中唤醒。
就在守军崩溃、忠魂相认的刹那,密道侧门“轰”
然开启,一道黑影悄然闪出,手执青铜密钥,低声道:“我等这一刻,已十五年。”
来人是天机阁内务执事陆九渊,曾为麴家旧部,五年前奉命潜伏,自此音讯全无。
他双目赤红,脸上沟壑纵横,却在看见韩烈臂上凤纹烙印时,猛然跪地,声音哽咽:“统辖大人……您终于来了。”
“不必多言。”
韩烈扶起他,目光如铁,“开门,进殿,一刻不得耽误。”
六百精锐如黑潮涌入,分作三路:牛俊逸率二十死士直扑地底密室,目标——龙鳞令;麴云凰带人封锁回廊,焚毁密谱库;韩烈则亲自断后,率主力控场清敌。
牛俊逸踏步如风,剑不出鞘,却以指叩壁,借回声辨路。
他眸光微闪,脑中飞推演天机阁构造图——这是他三年前从北境密档中拼凑出的残卷,如今终于派上用场。
转过三重机关门,一扇玄铁重门横亘眼前,锁芯嵌着七枚转动铜钉,正是传说中“七心锁”
。
“七将归心,唯令是听。”
他低语,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玉符,轻轻嵌入锁眼。
那是他母族遗物,亦是皇室血脉信物。
刹那间,铜钉自行旋转,铁门轰然洞开。
密室内,烛火幽幽,一方紫檀案上,静静躺着一枚赤金令牌——龙鳞令。
九条飞龙盘绕成环,中央刻“幽冥听令”
四字,符光流转,仿佛蕴藏着千军暗伏的杀机。
他伸手取令,指尖触及刹那,心头忽生警兆!
与此同时,麴云凰已踏入密谱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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