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素帛和一叠密报,"
这些,务必亲手交给陛下。
"
小太监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可可曹相爷说今夜谁都不许——"
"
你想看着陛下被火烧死?"
牛俊逸的声音冷得能结霜,"
还是想看着曹权把你的全家塞进乱葬岗?"
小太监猛地攥紧密报,转身就往内宫跑。
他的青布小褂被风掀起,露出后腰别着的半块碎玉——正是牛俊逸上月在市井救下的孤儿。
"
牛公子!
"
张杀手的怒喝从背后炸响。
他竟用刀背砸碎了自己的耳骨,此刻眼眶通红,刀刃上凝着黑紫的毒:"
你杀我三十六个兄弟,我要剜了你的心!
"
牛俊逸抽出麴云凰腰间的软剑。
他的左手还在渗血,握剑的右手却稳如磐石:"
阿凰,去偏殿等我。
"
"
做梦。
"
麴云凰的玉笛点地,带起一片碎砖砸向张杀手的面门,"
要打一起打,要活一起活。
"
刀光剑影绞成一团时,宫道尽头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
刘尚书的玄甲卫举着火把冲过来,银枪上的红绸在火光里翻卷如浪:"
护驾!
护驾!
"
张杀手的柳叶刀在牛俊逸肩头划开三寸长的口子,却在玄甲卫的枪阵逼近时咬牙后退。
他狠狠啐了口血沫:"
算你们命大。
"
说罢一甩斗篷,带着残部消失在夜色里。
"
牛公子!
"
刘尚书翻身下马,看见牛俊逸胸前的血,脸都白了,"
快随老夫去太医院——"
"
不必。
"
牛俊逸扯下衣襟胡乱包扎伤口,"
陛下呢?"
"
曹相正在御书房陪陛下。
"
刘尚书的白胡子气得直颤,"
那老匹夫说火是逆党放的,还说还说小姐是主谋!
"
麴云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御书房方向翻涌的火光,突然想起三日前在城南茶棚,牛俊逸剥着糖炒栗子说:"
等你沉冤得雪那日,我要在朱雀门前铺十里红绸,亲自给你戴凤冠。
"
此刻朱雀门前的红绸是血,凤冠还在匣里,可她的腰牌还在怀里——那是父亲当年的虎符碎片,刻着"
忠武"
二字的残章。
"
去偏殿。
"
牛俊逸突然拉住她的手,"
刘大人,麻烦你盯着御书房。
"
偏殿的铜灯结着灯花。
麴云凰看着牛俊逸肩上的血浸透新换的素帛,终于按捺不住:"
你早知道曹权会烧宫?"
"
他经营二十年,怎么可能没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