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卫的玄甲撞在一起叮当响,连张杀手都提刀追来——他们全盯着那个在房顶上跳跃的红衣身影,没人注意牛俊逸已经贴着墙根,用扇骨点倒了最后两个守在巷口的士兵。
废弃酒坊的破门板"
吱呀"
一声,麴云凰跌进来时带起一阵酒槽味。
她扶着霉斑斑驳的酒缸喘气,心口疼得像被人攥住了绞,额角的汗把鬓黏成一缕缕的。
牛俊逸从梁上跳下来,手里还紧攥着檀木匣,他伸手要扶,却被她躲开:"
我没事,先看信。
"
匣子里的密信展开时,两人同时倒抽冷气。
原本该是陈御史亲笔的参曹权二十三条罪状,此刻墨迹晕成一团,关键处的"
通敌私造火器"
全被刮了,换成歪歪扭扭的"
麴家余孽意图谋反"
。
"
有人在我们之前进了御史台。
"
牛俊逸的指尖蹭过信纸上的刮痕,"
用的是曹权府里的消字水,连墨迹都渗进纸纹里了。
"
麴云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冷得像冰:"
我在东市巷子里闻到了沉水香——曹权的贴身暗卫都用这个。
"
酒坊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破门板"
哐当"
撞在墙上。
两人同时转头,却只看见满地碎酒坛,和墙角那道被风吹动的黑影——像有人刚从那里闪过,衣摆扫落了半块砖。
"
戌时三刻。
"
牛俊逸把密信重新收进匣里,火折子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去城西破庙,我师父留的暗桩该到了。
"
麴云凰摸向玉笛的手终于稳了。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天色,喉咙里泛起血腥气——灵犀幻音诀用了五次,这次怕是要躺三天。
可没关系,只要密信还在,只要牛俊逸还在,她就还能再赌一次。
酒坊外传来梆子声,是戌时初刻。
墙角那道黑影动了动,隐入更深的暮色里,只留下半枚被踩碎的金叶子,在残阳里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