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只有亲信才知。
"
搬开。
"
牛俊逸挽起衣袖,和王捕头合力掀开砖块。
地缝里飘出陈腐的纸墨味,露出向下的石阶。
密室不大,靠墙摆着三排樟木柜。
麴云凰抽出最上层的案卷,封皮上"
边关战报"
四个字是她父亲的笔迹。
她的手突然抖,喉间像堵了团棉花——最后一次见这字迹,是十四岁那年,父亲在她手心写"
忍"
字,说要等个云开月明的日子。
"
阿凰。
"
牛俊逸的声音带着克制的震颤。
他举着一盏防风灯,照着最里侧的檀木匣。
匣内泛黄的信纸上,"
麴昭"
两个字力透纸背,正是父亲的亲笔:"
边军粮草三批未达,主将李延私调三千精骑入漠北恳请陛下彻查。
"
"
这折子"
麴云凰的指甲掐进掌心,"
当年我在都察院查档,明明记着父亲最后一份奏折是请辞。
"
牛俊逸将折子小心收进随身的锦盒:"
有人截了折子,还改了存档。
"
他抬头时目光如刃,"
刘师爷当年是太子詹事府的记室,能动手脚的,不止他一个。
"
与此同时,城南破庙的梁上落了层灰。
刘师爷甩碎茶盏,青瓷片扎进脚面也不觉得疼。
跪在地上的暗卫头目缩着脖子:"
那刺客嘴硬,没吐半个字就咬毒了。
"
"
废物!
"
刘师爷踹翻条凳,惊得梁上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太子现在被皇上禁足在东宫,连碗热汤都送不进去。
"
他从怀里摸出块羊脂玉佩,对着月光看了看,"
去通知所有暗桩,今夜子时前撤离京城。
把太子府后园的密道填了,账本烧干净——我们得换座靠山。
"
暗卫头目领命退下时,刘师爷摸出袖中鸽哨,对着窗外吹了声短长。
片刻后,一只灰鸽扑棱棱落在他肩头,脚环上系着张密信。
他捏碎信笺扔进炭盆,火苗舔着纸灰窜起三寸高,映得他嘴角勾起冷笑:"
麴家的小丫头要翻旧案?
等她拿到证据,怕也没命呈给皇上了。
"
旧宅的西墙根下,陈管家举着铁锹,铲开新翻的浮土。
陶瓮出土时,浓烈的苦杏仁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麴云凰用帕子捂住口鼻,盯着瓮里青灰色的粉末——这是苗疆的"
蚀骨散"
,沾到皮肤就溃烂,吸入半口就能穿肺。
"
昨夜刺客说要烧书房。
"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瓮沿的泥痕,"
原来烧房子是幌子,他们真正要的,是等我进书房时,撬开这瓮,让毒气顺着风灌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