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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史被拍得踉跄,声音里带着慌乱。
"
李大人如此懦弱,难怪朝堂无人敢说真话!
"
麴云凰提高声调,袖中银铃轻轻一晃,一缕若有若无的颤音混进话音里——这是灵犀幻音诀最浅的用法,能让近在咫尺的人分不清真话假话。
她余光瞥见牛俊逸朝她微微颔,指尖已摸到火折子。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
"
李大人,张府的人送春茶来了。
"
男声从门外传来,字正腔圆得像戏文里的念白。
麴云凰心下暗紧——张府的人连"
春茶"
这种暗号都用得这么明目张胆,可见李御史早被盯上了。
她冲牛俊逸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转身去推墙侧的博古架。
那是她昨日和李御史合计的退路——博古架后有条直通巷口的地道,原是前朝官员避祸用的。
"
春茶?
张某人倒是会做人情!
"
麴云凰故意冷笑,"
李大人收了这茶,明日怕要喝断头酒!
"
"
住口!
"
李御史突然拔高声音,他望着麴云凰眼底的光,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演武场舞剑的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儿,却能把他这个武夫劈的木人桩砍得稀烂。
他喉结动了动,从袖中摸出那方绣着长命锁的绢帕,"
小儿子最爱听你讲故事"
"
哐当"
一声,博古架被推开半尺,地道里的潮气涌出来。
牛俊逸冲麴云凰招招手,又对李御史使眼色。
门外的脚步声突然急促起来,有人开始撞门。
"
动手!
"
麴云凰银铃骤响,清越的音波像根细针,直往门缝里钻。
她能感觉到内力顺着指尖往外淌,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是过度使用的前兆,可顾不得了。
门外传来闷哼声,有人捂住耳朵踉跄后退。
牛俊逸趁机点燃火折子,甩进案上的纸堆里,火苗"
腾"
地窜起来,映得众人的脸忽明忽暗。
"
走!
"
麴云凰拽着李御史的袖子往地道里钻,牛俊逸断后,反手推上博古架。
地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李御史的官靴踢到块碎石,差点摔倒,被麴云凰稳稳扶住。
"
我我应下。
"
他突然说,声音里还带着颤,"
明日早朝,我递弹劾折子。
"
地道尽头的光透进来时,麴云凰才现自己后背全湿了。
她扶着墙喘气,看见牛俊逸正借着天光检查掌心的伤,血已经止住了,却在布条上晕开朵暗花。
"
今晚之事,恐怕已引起张大人的注意。
"
他突然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麴云凰抬头看他,晨雾里,他耳后的红痣像颗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