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事吧?"
麴云凰摸他后背,触手一片湿黏——是血。
"
没事。
"
他声音闷,却反手握住她的手,"
抓紧我,里面黑。
"
洞道狭窄,只能弯腰前行。
地火的光透不进来,两人只能凭触感挪动。
麴云凰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能听见牛俊逸粗重的呼吸,能听见洞顶偶尔落下碎石的脆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突然漏进一线天光。
"
到了!
"
牛俊逸加快脚步,率先钻出洞口。
麴云凰跟着爬出来,刚直起腰就被他抱进怀里。
山风裹着青草香扑面而来,她这才现自己浑身都在抖。
牛俊逸的下巴抵着她顶,声音哑得厉害:"
别怕,我们出来了。
"
"
嗯。
"
她埋在他颈间,闻见血味混着熟悉的沉水香,"
我不怕。
"
过了片刻,牛俊逸松开她,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铜铃上。
月光下,铜铃表面浮现出新的纹路,在两人眼前缓缓拼凑成一行小字:"
灵音再启,宿命重启。
"
麴云凰愣住。
她指尖轻触那些字,突然觉得掌心烫——不是灼痛,是像有股暖流涌进经脉,与灵犀幻音诀的内力产生共鸣。
"
这是"
"
可能是玄清道长留下的。
"
牛俊逸望着铜铃,眼底闪过她看不懂的情绪,很快又笑了,"
看来你的使命还没结束。
"
麴云凰低头看铃,又抬头看他。
山风掀起他的衣摆,露出肋下还在渗血的伤口。
她突然伸手按住那处,轻声道:"
你的伤"
"
不打紧。
"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这里,比什么都要紧。
"
远处传来山谷崩塌的轰鸣。
麴云凰望着那方向,又望着手中的铜铃,突然想起玄清道长说的"
放下执念"
。
或许,她的执念从来不是仇恨本身,而是如何在仇恨中守住本心——就像此刻,她握着牛俊逸的手,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复仇更重要。
铜铃在她怀中微微烫,新浮现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她望着那些字,心中泛起涟漪——这不仅是结束,更像是某个沉睡的宿命,正在缓缓睁眼。
牛俊逸的目光始终落在铜铃上,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
山风卷起他额前的碎,露出眼底那丝极淡的忧色,像片被风吹皱的湖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
该找个地方处理伤口了。
"
他牵起她的手,"
走吗?"
麴云凰望着他染血的衣襟,又望着他眼里的温柔,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