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力抽干。
等最后一缕音波散入空中,她扶着供桌缓缓滑坐下去,额角的汗滴在碎布上,晕开一片深褐。
"
姑娘!
"
曹乞丐要扶她,被她摆手拦住。
西市的喧哗声渐渐弱了。
她闭着眼,用幻音诀的余韵感知着远处——火被扑灭了,百姓们在互相搀扶着清理瓦砾,没有伤亡。
可当她将感知往城门方向延伸时,却触到片异常的空白。
像是有人刻意用内力屏蔽了声息,又像是
"
云凰!
"
牛俊逸的声音裹着风撞进来。
他手里还攥着徐铁匠的铁锤,袖角沾着铁屑,却比昨夜多了几分锋锐:"
徐伯说,这半月城门守卫换班总慢半柱香,运粮车总比账册上多两辆——"
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她青的手腕上,"
毒?"
"
小伤。
"
麴云凰扯了扯嘴角,"
你那边呢?"
"
守卫队里有内鬼。
"
牛俊逸把铁锤往桌上一放,锤柄刻着歪歪扭扭的记号,"
徐伯数了三百七十二辆出城车,其中二十八辆篷布湿得反常——不是防雨,是防路上的火折子。
"
他的算盘珠在指间转得噼啪响,"
他们要运东西出城,怕被我们截。
"
"
所以先放火引开守军。
"
麴云凰的眼睛亮起来,毒疮的疼突然轻了几分,"
今晚子时,他们会动手。
"
牛俊逸的算盘"
咔"
地停住:"
你怎么知道?"
"
幻音诀探到的。
"
她摸出断笛,笛身还留着方才的余温,"
守卫队队长的心跳,从辰时开始就不对劲——快了三拍,是紧张。
"
她站起来,毒疮的紫斑已经爬到手背,却笑得像团火,"
你去城门暗桩,我引开巡逻队。
等他们的车出城,截住。
"
牛俊逸的手按在她肩膀上。
他的掌心带着铁匠铺的热度,隔着单衣烫得她一颤:"
毒不能再拖,我让徐伯备了药——"
"
先办正事。
"
麴云凰掰开他的手,转身时闻到他袖间的铁屑味,突然想起昨夜他攥着麒麟玉牌说"
最多七日"
,喉咙便有些紧,"
等截了东西,我要刘相的密折,要他的罪证,要他"
"
我知道。
"
牛俊逸的声音低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她间的断笛,"
我在暗桩等你。
"
子时的月光像层霜。
麴云凰伏在屋顶,看着守卫队的灯笼沿着城墙游过来。
她的断笛抵在唇间,《十面埋伏》的前调刚溢出半缕,就听见巷口传来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