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诀。
"
她扯下头巾包住脸,"
他们要的是密信,我引开人。
"
院子里瞬间刀光四溅。
魏管家的刀淬了毒,擦过麴云凰的手臂,她却笑了:"
你闻见没?"
她的笛子又响了,这次是急促的《十面埋伏》,"
我让人在房梁撒了松脂,火折子该燃了。
"
"
救火啊!
"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护卫队乱作一团。
麴云凰趁机撞开魏管家,往巷口跑——可等她杀退最后三个追兵,摸向怀里的密信时,只摸到个空荡荡的布包。
"
你永远赢不了。
"
染血的纸条从瓦当上飘落,魏管家的笑声混着烟火气钻进耳朵。
麴云凰蹲在墙根,看着自己臂上的毒疮正在溃烂,突然想起牛俊逸说的"
京城的水"
——原来不是深,是浑,浑得能把真相和阴谋都泡烂。
"
云凰。
"
牛俊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攥着块雕着麒麟的玉牌,月光下,牌底的"
隐世"
二字泛着冷光。
"
宗族传讯,我必须回去。
"
他的拇指摩挲着牌面,"
最多七日。
"
麴云凰扯下衣襟缠住伤口,血珠透过布帛渗出来,像朵开败的红梅:"
去。
"
她突然笑了,眼尾的红痣在火光里跳动,"
等你回来,我要让刘相的密折变成他的催命符。
"
牛俊逸走后,她坐在断墙根数星星。
东边的天已经泛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是巡城卫的,是踏过青石板的、陌生的、整齐的马蹄声。
麴云凰摸出怀里的断笛,轻轻吹了个颤音。
这一次,她听见的不是幻音,是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撞着胸腔里的火——烧吧,烧穿这层阴云,烧出个朗朗乾坤来。
而那马蹄声,正朝着她的方向,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