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片子,你当本将军的玄甲营是过家家的纸人?"
马将军把酒坛往地上一墩,酒液溅在他铠甲的凹痕里,"
刘府暗卫有三百,加上他养的江湖死士,你让老子带五百人埋伏在西市?"
"
西市仓库的后墙是夯土筑的,将军的玄甲军只需三息就能凿穿。
"
麴云凰指尖划过腰间玉笛,"
刘宰相要在早朝时转移视线,真正的军粮会在辰时三刻运进西市。
您的人提前藏在隔壁染坊,等运粮队进去,立刻封死前后门——那些霉的粮食,就是刘贼通敌的铁证。
"
马将军突然抓起她的手腕,粗糙的掌心蹭过她手背上的薄茧:"
你这手,该握绣绷,不该握刀。
"
他松开手时,铠甲出闷响,"
但老子当年欠你爹半条命,这局,老子陪你赌。
"
子时三刻,刘府的月亮像块淬了毒的银饼。
麴云凰贴在影壁后,玉笛抵在唇间轻吹。
灵犀幻音诀的曲调顺着夜风钻进守卫的耳中,两个巡夜的家丁脚步突然虚,一个踉跄撞在另一个身上:"
兄弟,我咋困得睁不开眼?"
"
许是中了邪"
话音未落,两人已瘫在青石板上。
她猫着腰溜进东跨院,书房的窗纸透出昏黄灯光。
苏师爷的声音突然从里面飘出来:"
大人,那妮子今夜必来!
"
"
慌什么?"
刘宰相的笑声像砂纸擦过石磨,"
她要找的东西,本相早换了地方。
等她摸到假账本,玄甲卫就该破门了。
"
麴云凰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贴在窗下,指尖扣住窗棂,运起幻音诀的感知力——屋内除了刘、苏二人,还有三个暗桩藏在书架后。
她深吸一口气,突然捏着嗓子尖笑:"
刘大人好手段!
南疆商会花五千两买您项上人头,小女子今夜便来取!
"
窗纸"
唰"
地被挑开,苏师爷的瘦脸挤在窗沿:"
哪里来的刺客?"
麴云凰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钉,趁苏师爷后仰躲避时翻窗而入。
她的玉笛在掌心转了个圈,笛尾敲在最近的暗桩后颈上,那人闷哼着栽倒。
第二个暗桩挥刀劈来,她旋身避开,笛身点在对方手腕麻穴上,钢刀当啷落地。
"
都退下!
"
刘宰相拍案而起,"
本相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话未说完,他突然僵住——麴云凰的玉笛正抵在他喉结上,笛身冰凉,比刀刃更让他胆寒。
"
刘大人,小女子不是刺客。
"
她笑得像三月里的桃花,"
是来讨东西的。
"
苏师爷突然从背后扑来,麴云凰足尖点地跃起,玉笛在刘宰相头顶划出半道银弧。
趁两人慌乱时,她反手扯下书架第三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