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转身,目光如刀:“可刘宰相说,只要我在朝上说句‘军饷够用’,就把我那被降职的儿子调回京城当参将。”
麴云凰心下一动,却仍冷着脸:“所以您就打算拿十万边军的命换儿子的前程?”
“放屁!”
马将军拍案而起,茶盏震得跳起来,“我马铁牛要是贪这个,二十年前就该投了叛将!”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抖开竟是半块带血的虎符,“昨夜在相府,苏师爷拿这东西逼我——说我当年私藏虎符,够砍十回脑袋!”
麴云凰瞳孔微缩。
那虎符她见过,正是当年麴家被抄时丢失的北境虎符!
“所以您递信给我,是要我帮您证清白?”
马将军将虎符塞回怀里,粗声粗气:“我不管你跟刘贼有什么仇,只要你能证明这虎符是刘贼栽赃,我马铁牛的刀,就认你这个主子!”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喧哗。
门房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师爷,我们将军说了今日不见客——”
“哟,这不是麴使君么?”
苏师爷摇着折扇跨进门槛,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马将军这是要跟叛臣之女共商大计?”
麴云凰冷笑:“苏师爷倒是耳聪目明,不知是耳朵长在宰相府,还是长在马将军府?”
苏师爷的脸瞬间涨红。
他甩了甩袖子:“皇上刚下旨,说麴使君查案期间言行不当,暂居客栈不得外出。
您倒好,偷跑出来结交外臣——”
他突然提高声音,“来人!
把麴云凰带回客栈看管!”
两个带刀侍卫冲进来,麴云凰却站着没动。
她望着马将军,轻声道:“虎符的事,末将记下了。”
回客栈的路上,她摸了摸袖中那半块虎符拓印——方才马将军塞镇纸时,她已用蜡模拓下了纹路。
是夜,客栈后院的柴房里,麴云凰闭目盘坐。
她指尖轻叩腰间玉笛,清越的笛声混着夜雾钻进巡守侍卫的耳中。
那侍卫的眼神逐渐空洞,她低吟:“去苏师爷的书房,取第三层抽屉里的账本,从后窗回来。”
笛声戛然而止,她呕出一口血。
灵犀幻音诀用多了,到底伤了内腑。
三日后朝会,金銮殿的蟠龙柱下,杨御史抖着账本副本:“刘宰相,这是苏师爷私造的假账,上面的墨色与相府库房的陈墨完全一致!”
刘宰相抚须微笑:“杨御史莫不是老眼昏花?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栽赃?”
杨御史拍案,“那四月到朔州的军饷,马将军最有言权!”
满朝官员的目光刷地转向马将军。
麴云凰攥紧了袖口——她昨日刚用虎符拓印证明了马将军的清白,他该站出来了。
“启禀皇上,”
马将军突然出列,“臣在北境时,确见军饷按时抵达。
这账本,怕是有人伪造。”
殿内一片哗然。
麴云凰如遭雷击,盯着马将军的背影,只觉喉间腥甜。
他腰间的羊脂玉镇纸闪着冷光,像极了昨夜她拓印虎符时,他塞给她的那个。
退朝后,她躲在偏殿的朱漆柱后,看着马将军跟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