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染上青黑,突然意识到这些证据早被淬了毒——就像三年前那封导致满门抄斩的密函。
寅时的梆子敲到第三声,凌云掌门派来的道童捧着玄铁匣在门外止步。
麴云凰解开匣上九连环时,冰凉的机关锁舌弹出一卷泛黄的账册。
那些记载着玄铁流向的墨字遇空气便泛起幽蓝,最后一页的指印赫然是父亲旧部的独门暗记。
"
京郊八十里处的茶马司,藏着比暴雨梨花针更危险的东西。
"
牛俊逸突然用折扇挑起她一缕散,玉质扇骨贴着耳廓划过时,带起细微的铃音,"
姑娘的琴,该补上第七根冰蚕弦了。
"
晨雾漫进窗棂时,麴云凰将最后一件证据收进玄铁夹层。
她摸着锦囊里母亲绣的并蒂莲,突然听见山门外传来熟悉的鹰唳——那是北疆斥候用来传递密信的灰隼。
当牛俊逸的暗卫捧着灰隼腿上的铜管闯入时,浸透信纸的漠北沙尘正簌簌落在她新换的鹿皮靴上。
信纸展开的瞬间,灵犀幻音诀的波动震碎了案头瓷瓶。
麴云凰看着纸上歪斜的"
之"
字,每个末笔都扭曲成毒蝎尾钩——这与密信上优雅的凤凰尾羽截然不同,却与她梦中父亲喉间的致命伤如出一辙。
"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们入京。
"
牛俊逸拾起滚落在地的瓷瓶碎片,锋利的边缘映出他眼底寒芒,"
姑娘可知朱雀大街最大的胭脂铺,柜台后藏着三丈见方的玄铁密室?"
山风卷着枯叶拍打窗纸,麴云凰将灰隼信纸贴近烛焰。
焦糊味中浮现出半幅残缺的京城布防图,护城河的位置与她怀中舆图相差了整整三里。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琴弦余震:"
牛公子的折扇,可抵得过暴雨梨花针?"
玄铁车驾碾碎霜花的声音惊起林间寒鸦,麴云凰在颠簸中按住怀中开始烫的锦囊。
当车帘被劲风掀起一角时,她瞥见远处官道上疾驰的黑色马车——描金车辕上,双头蟒纹正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青紫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