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个空门,在寨主欺身劈砍的刹那突然矮身。
剑鞘猛击对方足三里穴的同时,左手从腰间锦囊抓了把药粉扬出。
寨主踉跄后退间吸入药粉,顿时双目赤红如困兽:"
你竟敢"
话未说完,麴云凰已摸到冰凉的玉笛。
七年来她从未在人前动用过那套功法,但此刻丹田内流转的真气突然躁动如沸。
寨主扭曲的面容在视野里晃动,恍惚间与记忆中某个雨夜重叠——那年她蜷缩在尸堆下,也是这样听着仇人的脚步声渐近。
铜铃又响了。
这次是寨门外的山风裹着某种韵律,像母亲临终前哼过的摇篮曲。
麴云凰将染血的指尖按上笛孔,突然想起牛俊逸月前说过的话:"
音律之道,攻心为上。
"
那个总在药铺门前徘徊的贵公子,此刻倒像是预见了什么似的。
笛膜震颤的瞬间——笛膜震颤的瞬间,寨主刀环相撞的嗡鸣突然凝滞在空中。
麴云凰舌尖抵住上颚,将北境风雪里悟出的心法催至极致,七个音阶化作细针刺入对方耳蜗——正是灵犀幻音诀第一重「乱神引」。
寨主举刀的手诡异地僵在半空,瞳孔里映着摇曳火把竟泛起涟漪。
那些被药粉激出的暴戾之气,此刻化作额角暴跳的青筋。
麴云凰趁机腾挪至东南巽位,玉笛横划带起的气流惊醒了檐角铜铃。
"
你"
寨主从喉头挤出半声嘶吼,九环刀突然调转方向劈向自己左肩。
刀锋入肉三寸时剧痛令他清醒,却见青衣女子早已踩着七星步掠至祭台顶端,染血的玉笛正对明月。
第二段旋律如冰泉泻地时,寨中众人手中兵器叮当坠地。
他们茫然仰望着那个身影,仿佛看见十二重檐角同时落下月华。
麴云凰指腹在笛孔间翻飞,丹田内力却如决堤洪水般奔涌消耗——母亲临终前划在她掌心的经络图正在烫。
寨主捂着血流如注的左肩踉跄后退,突然暴起将九环刀掷向祭台。
刀身旋转着割裂夜风,却在触及麴云凰三尺之内时,被骤然拔高的笛音震得偏离轨迹。
精钢锻造的刀身裂纹密布,最终深深嵌入她脚边的青石板。
"
够了!
"
寨主嘶声喝止还要扑杀的手下,死死盯着少女唇边溢出的血线,"
麴家的丫头,你爹没教过你强催内劲会烧毁经脉?"
麴云凰反手抹去血迹,玉笛仍横在唇畔。
她此刻五内如焚,却清晰看见寨主后颈浮现的暗红胎记——与刑部密档中记录的西域细作特征分毫不差。
当年构陷麴家的阴谋,果然牵扯着更庞大的蛛网。
"
三月初七夜,醉仙楼天字厢房。
"
她突然开口,满意地看着对方瞳孔骤缩,"
寨主与兵部右侍郎分食的那盘炙驼峰,可还合胃口?"
这句话比任何刀剑都利,寨主脸上肌肉剧烈抽搐。
他突然挥手甩出枚铁蒺藜,却不是攻向麴云凰,而是击碎了祭台后的祖宗牌位。
木屑纷飞中,一块玄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