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快捡起来打!只要他今天不松口,不把陈紫寻带来,你就一直给我打!”
另一边,宴会厅的水晶灯碎成千万道暖光,泼在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裹着香槟的甜香与雪茄的醇厚。
长条实木桌两端的商客都噙着笑,目光齐齐落在李嘉兴手中的银质钢笔上——笔尖悬在百亿合同最后一页的落款处,只差落下。
这合同李氏筹备多年,更是陈紫寻母亲的心愿。
邻座张总抬手碰了碰酒杯,笑声爽朗:“李总,这合同一签,咱们往后就是一条船上的兄弟,还犹豫什么?”
周围人跟着附和,掌声轻响。
可李嘉兴的指节越攥越紧,钢笔杆凝出薄汗,笔尖都微微发颤。
兜里的手机像揣了颗炸雷,震得他大腿发麻,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王语嫣”三个字刺得他眼晕。
他快步走到角落,指尖刚划过接听键。
王语嫣的哭腔就混着王菊的怒吼砸过来:“不把陈紫寻带来磕头,我就拔输液管!你个孽种,我都瘫痪了,你还有心思签合同!”
李嘉兴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一边是妻子的心愿、李家的根基,一边是母亲以死相逼,还有那刚失而复得的女儿!他像被架在火上烤,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张总察觉不对,上前关切询问:“李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嘉兴猛地回头,勉强挤出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最终,他踉跄着走回桌前。
商客们的目光像针,扎得他浑身不自在;母亲的逼迫像手,死死掐着他的喉咙。
他咬着牙把力气聚在笔尖,钢笔在纸上划出道道歪痕,“李嘉兴”三个字写得扭扭捏捏,刚要落最后一笔。
“啪!”钢笔突然从掌心滑落,砸在合同上。
李嘉兴眼前一黑,直直往前栽倒,重重撞在桌沿——合同上的名字还缺收尾,纸页已沾了他指节的冷汗。
周围惊呼声瞬间响起,张总吓得脸色苍白。
忙扶住他,声音发紧:“李总!你怎么了?”
田双快步从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