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离开时还听到远远传来八声雷声,这雷声很脆,像是炮声。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以前在晋江上也见过朝廷水师放炮,声音很像,只是这次他们听到的炮声都是有节奏的两声,第一声稍闷,第二声则更响亮,作为吃声乐这碗饭的,他们对自己的耳朵非常自信,说那炮肯定和朝廷水师的炮不一样。
在调查庞典吏时,秀春楼老鸨的陈述:怎么可能?庞典吏和朱少爷可算是亲家,就是之前有点小过节,也早就解开了,这如烟如云就是庞典吏自己送给朱少爷和郑公子的,庞典吏还亲自来送的亲。绣春楼当天还摆了好几桌,这春楼平时哪会这么早开门的,那天不还是因为要送亲么!这如烟如云姐妹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庞典吏平时对待她们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身契都给了她们,唉这女儿远嫁去了江南,真是舍不得哟!庞典吏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酒,他衙门里有事,送完亲就去衙门了。那胡三是我们这里的护院,那天也吃酒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那天大伙都开心着呢,东家这么仗义,哪个姑娘心里没个期盼,这不就是个好念想么!这边的倭国人不是很多么?都是来卖命挣银子的,雇两个倭国人不是很正常,他们敢斗狠,不怕死,价格也便宜,哪家不雇上几个的?庞典吏追去码头这是我可不知道,也猜不出什么原因,胡三不是倭人,是庞典吏的同乡,东家还是和朱少爷一起去了江南吧!我也不清楚,这边的场子本就是有几个东家的,庞典吏不在,自然是有人来接手的,这两天衙门的洪捕头就经常来收账。这后院的地窖里是少了个人,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平时都是胡三看着,那是个年轻童子,十岁出头吧,也就来了两三个月,我真不知道叫什么,这哪家大老爷有个龙阳之好也是有的,我们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男孩子,这没什么奇怪的!那个小孩值什么钱?如烟如云几千上万两的银子都说送人就送人了,这么个小孩子根本不值当。”
郑芝龙看到此,不自觉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这里面还有着自己这个大儿子的事,竟然偷偷瞒着家里人收了房外室,暗暗骂道:“好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人都要去南京国子监了,还在外面找女人!嗯?这女人去了江南?好小子,这自己人还没去江南,这女人倒是先打发了过去,嘿嘿!也算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了!”脸上一抹嘲讽的笑容划过。
抬头看了看一直在身旁的何参事,轻声道:“修远啊,你怎么看这事?”
何参事,字修远,见郑芝龙问起,答道:“回都督,此事就是海商之间的争斗,最是平常,市舶司和府衙那里都已经推定为海商之间的利益相争,这在海上是很正常的,不管为了航路还是商货,经常发生,这次只是发生在了码头之上,他们之后在海上又死了很多人,这卷宗里也没有再提,我看我们这里也不能和这两个衙门唱反调,如此批复也是合理可行的。”
“我不是问你怎么回复他们两个衙门,这码头上还死了两个衙役,府衙都不追究,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我是问你怎么看这次事件,怎么会一下子死了五六十人。”
“回都督,那必是那朱家的火铳之威,之前我和大公子就见识过此物,大公子还向朱公子讨要此铳,但被他拒绝了,此铳长不过尺余,可单手,亦可双手把持,能连发,十几步内可轻易毙人性命,威力巨大。此次码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