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昨天晚饭时和夫君的学生,还有董师爷一起聊起来的,夫君说这周首辅心机深得很,借着点不大不小的错事自污,让皇上罢免了他,他就可以撂挑子以求自保,毫无担当,只求回乡隐居,待机而动。”
“哦?申儿是这样看这件事的?他是何时知道皇上已经罢免了周延儒?”
“这我也不知道,应该是知道的时间不长,否则昨天晚饭时,他们也不会聊起这件事情。那董师爷说皇上很是看重这个周首辅,还指望着他能辅佐天下,中兴大明呢!就这样罢免了,可见这朝廷里的党争何其误国!”
朱大爷沉吟道:“我也是前天才知道这周延儒被罢免之事,小四应该知道的也不久吧,其中的详情到底如何,还真不好说,小四就说那周延儒是自污,撂挑子,这又是为何?”
“夫君说那周延儒本不懂兵事,被皇上派去截杀建虏,本就是很荒唐的事,堂堂首辅不在京城运筹帷幄,调兵遣将,还有准备粮草辎重什么的,却自己跑去前线督战,这明显就是皇上看他不顺眼了。周延儒这么一个伶俐之人,怎么会没有察觉?他必找机会犯点错漏之事,让皇上能够有借口可以罢免了他,而又不会因此重罚于他或者把他杀了,所以就要自污一下,好随了皇上和自己的心愿。”
朱大爷微微点头,和身边的朱四爷道:“嗯,小四这么讲,确实有点道理。若按常理,周首辅督军必然谨小慎微,大队人马固守不出。只是派遣小股人马,前去袭扰那建虏回程的队伍,能有战果最好,没有也没有什么损失,周首辅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没有什么过错!但周首辅却夜夜笙歌,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不专心办事,这事必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他如此行事你说奇不奇怪?”
朱四爷点点头,道:“周延儒的确是摸透了当今的心思,这种事情,朝廷上必然有和周首辅不和的政敌,自然会把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弹劾与他。皇上借此把他罢免回家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朱大爷回过头来,又和二丫说道:“申儿最是聪明,这猜的很有道理,他现在都忙些啥呀?再忙也不能忘了这孝道,把你这正妻一个人扔在这岛上,也是太不像话,殊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遇见他,要好好说说他。”又指了指二丫后面的招娣,道:“你看你的嫂子,多好呀!”
“是!是!”二丫满脸黑线的应承着。
此时四少双脚正插在一双崭新的蒲公英胶鞋里,在水田里把一棵棵稻秧插入泥水中,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站起身用袖口擦了擦微微发痒的鼻子,一只蚂蟥游了过来,在胶鞋边绕了几圈,失望地游向了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