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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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舟见戴先生的次数很少,真要算起来,这大概是第三次。
正常情况下,心理医生不应该向除病患以外的第三人透露谈话内容。但苏听南反复向他确认过,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可以告诉梁清舟。
甚至在一开始,他想让梁清舟陪同问诊。
“Lucian,好久不见。”戴先生习惯性喊他英文名,语气轻松,“他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啊。”
梁清舟笑了下,简单客套:“好久不见。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戴先生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似在思考又像在犹豫,“我想问问你,你知道他有什么……类似于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吗?”
创伤后应激障碍。听到这七个字的瞬间,梁清舟便想起恋爱时期苏听南的种种表现。
夜里苏听南常常做噩梦,梦醒后经常痛哭,有几次甚至跪在床沿边,嘴里不断念叨着:“我错了,别打我。”
这些大概都是在苏听南的童年时期,薛照影对他进行过家暴,所以成了心理阴影。梁清舟思索片刻,将这点告诉戴先生。
戴先生推了推从鼻梁滑落的眼镜,不假思索道:“他母亲的事情,他有告诉过我。但除此之外……我觉得他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梁清舟皱了皱眉头,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不过患者有隐瞒是非常常见的,也会有患者为了不再看病、吃药而选择说谎,也都可以理解。”临了戴先生补充一句,“或许等我和他再熟一些,他会愿意说出来。Lucian,你也不用着急。”
听见戴先生说“有些隐瞒”,梁清舟心头一紧。
他也确实有所感知,或许苏听南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对了,我可以八卦两句吗?”戴先生忽然扯开这个话题。
梁清舟几乎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问什么,耸耸肩,示意可以。
“你们分开的原因是什么?苏听南只是一直告诉我,是他错了,他做得不对,他对不起你。”戴先生笑着问他。
“他没有错,也没有对不起我。”梁清舟缓慢地摇头,也并不意外苏听南会这么说。
说到这里,他莫名停顿下来。漆黑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