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着脱口而出。「他说对不起吗?」
「对。」裴应一直直视着前面。「他说对不起,所以我很生气。」
姜宝韫伸出手指举到眼前,用细细指尖遮住了小丑可怖的微笑。她很明白自己实在疏於人际关系,大概没有能力熄灭任何人的怒火或怨愤。
「毕竟你不让我跟其他人说……我能做什麽吗?」出於道德义务,姜宝韫还是侧过脸问了句。
「没事,我能解决。」裴应大概觉得自己太冷淡,还是安慰了她。「我……谢谢你听我说,很抱歉……抱歉吓到你。」
「我没吓到。」姜宝韫也不知道说什麽好,只好拿刚刚一直盯着的气球转移话题。「我想要卡通气球,就……紫色那个吧,小鹿剥皮什麽的?」
「小鹿斑比……不要再乱学旬哥了。」裴应有点无奈地笑了,迅速站起身。「我帮你买。」
「等等,也给我100元,我没带钱。」
裴应有些疑惑,但还是往背包里掏皮夹。
「你喜欢哪个气球?」姜宝韫问他。
「都没什麽感觉。」裴应瞟一眼很快回答。
「那我买哪个你就拿哪个。」
裴应掏出百元钞票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住了。
「你去帮我买紫色那个,然後换我去买随便哪个……反正你都没兴趣,但是我要送你,然後赶快回去找姜宝年,不然我们等等就会听到游客中心广播说要找大龄走失儿童了。」姜宝韫不想和他僵持。
裴应收到了明确指令也没拒绝,把钱交给她,两人轮流买完东西又回去找姜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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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韫真的替他瞒下来了,後来也不跟裴应提这回事,权当忘记。後来想起这回事她有种微妙的感受,介於追悔莫及和万分庆幸之间,按她的思路来说,这两种感受应该能互相抵销才对。
也因此,如果问她对那个白皙乾净近乎透明的少年裴应有什麽看法——特别是针对他是否能够活下去有什麽看法——姜宝韫会说,数据平均值是中立,但是方差比较大。
那几个月她暗暗怂恿父母买了很多食物,裴应来家里就每次塞一点给他。裴应表现得有些腼腆,有时候也带水果或甜食给她,姜宝韫没问过是哪里来的,总之他要送收下就是了。
她稍微试探了下姜宝年知不知情,发现二哥根本什麽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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