蔖隐一觉醒来,心里头敞亮得很,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轻快的脆响。
她从衣柜里挑了条月白色的宽松连衣裙套上,裙摆垂到脚踝,布料软得像揉皱的云絮。
她向来不喜欢束手束脚的衣裳,就连裤子上的松紧带都能让她觉得勒得慌,仿佛皮肤上爬着条不肯安分的小蛇。
下了楼,厨房飘来油条的焦香。蔖隐径直走到餐桌旁,端起一碗温热的豆浆,这是她前几天给威猛写的菜谱里添的新花样。
桌面上还摆着刚炸好的油条,金黄酥脆得能透光,旁边是一小锅肉丸粥,米粒熬得软烂,混着肉香在空气里漫开,暖乎乎的。
她咂咂嘴,忽然有点怀念皮蛋瘦肉粥的滋味。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真要是端上一碗卧着松花蛋的粥,威猛那小家伙怕是要举着消毒水喷壶原地跳脚,嘴里喊着 “这黑黢黢的玩意儿是霉菌成精”,说不定还会连夜给魔法部写信举报她 “私藏黑暗料理”。
正抿着豆浆,手腕上的传音手链忽然微微发烫,哈利的声音带着点雀跃。
像颗刚剥开的糖,清晰地钻进脑海:“蔖隐,赫敏!谢谢你们!今天弗农姨父居然把我学校的东西和作业都还给我了!虽然他说只能在我自己房间里摆弄,但起码…… 我再也不用拿手电筒在被窝里写作业了!”
赫敏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带着如释重负的轻快:“真是太好了!我爸妈前几天还一直担心,他们会不会把蔖隐和费克德先生告上法庭呢。”
罗恩咋咋呼呼的声音插了进来,像颗滚进麦堆的石子:“要我说,他们可不敢!蔖隐这招简直太妙了!”
“虽然确实有点冒险,” 赫敏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后怕,却难掩赞同:“但效果确实出人意料。”
弗雷德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像根逗猫棒似的挠着人心:“那两只肥猪现在怕哈利的事被捅出去还来不及呢,哪敢自己闹上法庭?真要是闹大了,麻瓜报纸不得跟《预言家日报》似的,头版头条全是‘德思礼一家虐待儿童十三年’?到时候他们在小惠金区可就成名人了 —— 臭名远扬的那种。”
蔖隐喝了口豆浆,甜香混着暖意滑进胃里。
她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碗沿,嘴角弯起个浅浅的弧度。
看来费克德律师那封措辞严谨的警告信,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至少,这个夏天,哈利能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稳稳地晒着太阳写作业了。
蔖隐指尖在传音手链上轻轻一点,灵力催动下,声音清晰地传了过去。
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通透:“记得把寄养费的事时不时挂嘴巴。麻瓜大多认钱,看在英镑的份上,至少能换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安稳。”
她喝了口豆浆,语气里没什么波澜,却字字在理:“也别指望他们对你的看法能有什么转变。有些人对自己理解不了的东西,向来只会露出愚蠢的排斥,改不了的。”
哈利的声音在手链那头响起,带着点憋不住的笑意,还有种小胜一局的得意:“哈哈,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今天早上他们又想拿一片干硬的吐司打发我,我就提了句‘下一年的寄养费该停了,不如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