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一点点“消化”、吸收,回归到孕育了它们、也最终吞噬它们的山脉本体之中。
跪伏在地的猎人们,身体在光芒的映照下剧烈地颤抖著。
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的敬畏、被认可的狂喜,以及-某种精神被无形之物强行渗透、挤压的扭曲感。
他们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额头死死抵著冰冷的地面,仿佛要將自己整个融入这片被神明力量浸染的土地。
修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天灵盖。
这不是神圣的恩赐,更像是一场山脉对血肉与灵魂的餐餐盛宴!乌瑞亚,这位所谓的山神,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浑浊的光芒持续了大约十几个心跳的时间,才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祭坛深处,最终消失不见。
祭坛之上,空空如也。
连一滴血,一根毛髮,甚至一丝属於那张人脸鹿的诡异气息,都未曾留下。只有冰冷的岩石,在惨澹的月光下,泛著一种被“舔”过的、令人作呕的湿润光泽。
空地上,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猎人们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时间仿佛被那粘稠的土黄色神力冻结了片刻,直到那股沉甸甸的、压迫著肺腑的阴冷气息彻底消散於山林深处,跪伏在地的猎人们才像是被赦免般,猛地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粗重而贪婪的喘息。
空气重新灌入胸腔,带著泥土和林木的微腥,却冲不散皮肤上残留的、令人极度不適的触感。
那浑浊的神力之光在吞噬祭品后並未完全消失,而是如同有生命的尘埃,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悄然附著在每一个参与祭祀者的身上,包括角落里的修恩。
那感觉—冰冷、粘滯,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所有权”意味。
修恩只觉得皮肤像是被一层无形的、带著土腥气的苔蘚覆盖,又像被某种庞然巨兽用冰冷粗糙的舌头舔敌过,留下了一道道看不见却沉重无比的“標记”。
这並非祝福,更像是一种警告,一种宣告如同猛兽在领地边缘留下自己的气味,警告其他掠食者:此物有主,避让!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標记”感,正是猎人们深入险境所需的护身符。
山中之物,无论野兽还是更诡的存在,都將本能地避开这属於山神乌瑞亚的“气息紧接著,如同紧绷的弓弦骤然鬆弛,压抑到极致的死寂瞬间被打破!
空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喧囂。
篝火被猛地拨旺,火星啪四溅,如同狂舞的金色飞虫。
大桶的劣质麦酒被粗暴地撬开,浓烈刺鼻的酒气混合著烤肉的焦香瀰漫开来。
猎人们拍打著同伴的肩膀,发出粗野的大笑,撕咬著还带著血丝的兽肉,仿佛要將刚才献祭时被抽走的生命力,用最原始狂放的吃喝填补回来。
修恩冷眼旁观著这近乎癲狂的宣泄。
他明白,这並非单纯的庆祝,而是进山前最后的、也是必需的“充能”。
祭祀乌瑞亚,获取山神的“標记”一一这是无数猎户用鲜血和户骨换来的铁律。
没有这层来自山脉本身的“庇护”,贸然闯入那片被古老意志笼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