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良久后才沉声说:“睡吧。”
裴听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今夜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至少他不再赶她走,愿意听她说这些话。
往后会更好的。
一步步来,心太急做不成大事。
裴听月在他怀里蹭蹭,闷声说,“腰好酸。”
谢沉眉头轻皱,终究不忍心说她什么,只抬起胳膊给她按了好一会。
接下来几日,裴听月都是在承明殿度过的。
白日里,就缠磨著他,或强制让他摸摸小腹,或对他说一些不离不弃的话,又或者,將太医叫来,故意將平安诊脉的消息大声说不出。
怎么给他安全感就怎么来。
谢沉从第一开始的牴触、避之不及,到最后就能如常面对了。
裴听月心里鬆了一大口气。
这么多天下来,也算有了效果。
那她现在,要实行一个最重要的步骤了。
她要以退为进!
彻底让他同意留下这个孩子。
这一日傍晚。
裴听月先沐浴回来,让夏院判熬了一碗墮胎药过来,就放在榻前小几上。
她酝酿好了情绪,盯著那碗药怔忪不说话。
没一会,谢沉进来了,脱去大氅后,看见了那碗药。
这几日下来,虽说两人没回到以前甜蜜的状態,但正常说话了。
看见了药,谢沉眸光停留片刻,肃声问,“这是什么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裴听月无声摇头。
谢沉察觉到她的反常,慢慢走近,“这到底是什么药…”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这是…
谢沉瞳孔骤然一缩,“这是墮胎药”
“是。”裴听月咬著下唇,平日瀲灩的眸子蒙上一层雾气。
“你这是想做什么”
裴听月苦涩笑了两下,泪珠簌簌落下,“这个孩子,臣妾不想要了。”
谢沉眉间拧得紧。
先前那么执著想要,现在又让人熬了墮胎药来,这是什么意思
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裴听月给了清楚解释,她哭得伤心,“这几日,臣妾想尽法子劝慰皇上,都没让皇上回心转意。皇上的选择没变不说,因著这个孩子,皇上还与臣妾离了心,臣妾想了许久,大概这个孩子来到世上,真的是个错误吧。”
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
她颤抖著手摸上小腹,“昭阳,是父皇母妃对不住你,百年之后,会一齐去
说罢,她端起那碗药就放在了唇边,作势就要喝下去。
谢沉眸子轻瞪,浑身紧绷。
终究在最后一刻打落了药。
“啪!”
那碗药顿时摔洒在地上。
裴听月诧异抬头:“皇上,您这是…”
谢沉平復了好久情绪,像是下定了决心,定定地看著她,“別喝了。”
裴听月垂眸落泪:“可是您…”
谢沉闭上眼睛:“没有可是,朕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