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把完脉了吗
云舒一头雾水,不过见娘娘和云箏姐姐脸色凝重,她什么都没问。
半晌后,云箏回稟,“回娘娘,您確实有身孕了。”
裴听月闭上眼睛。
云舒瞪大了眼睛,惊呼声差点脱口而出,云箏朝她摇摇头,示意她別说话。
云舒的惊讶这才慢慢压下去,同时心中疑惑更甚。
费心费力闹了这一会,裴听月面色有些苍白,她出声问:“有多久了”
云箏低声说:“约莫一个月,上次奴婢和寧院判给您请脉是年节,那时您才怀有半月的身孕,故而没有察觉。”
裴听月掀起红肿眼皮:“脉象如何”
云箏轻声道:“小公主在您肚子里很好。”
裴听月唇瓣颤抖起来,“她是女孩”
云箏点头。
裴听月心里难受极了。
这个孩子…
她真的没法决断…
裴听月苦笑不止。
在宫里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束手无策的情况。
罢了罢了,她再好好想几日吧。
也许过几日,就能决定下来了。
承明殿里灯火通明。
帝王孤坐高台。
缠枝纹铜灯上的残烛拉长他的影子,看起来格外落寞。
梁尧悄声进来:“皇上,棺槨的事,一切都办妥了。”
谢沉“嗯”了一声后,没再说话。
梁尧很有眼色地退下了。
关上殿门的那一刻,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底下的內监问:“刚才奴才给皇上上茶时,见著皇上脸色难看,怎么总管一出来,奴才瞧著,倒像是鬆了一口气”
梁尧瞥他一眼,嘆气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好好当差,要学的东西多著呢。”
好呀好呀,今夜真是好。
原来宸贵妃娘娘一早就知道了,更是识破了皇上的计谋。
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能挽回,这个孩子还有转圜之地。
不然以后陷入死局,皇上追悔莫及也无用了!
接下来几日。
裴听月没有踏出宫门一步,连近日想在宫里办的大动作都搁置了一番。
她每日如常將小四送到宫门口,再回殿內。
只不过整个人状態很差。
无心用膳,更无心处置宫务,满心都在思虑孩子的去留。
这一日傍晚,梁尧匆匆前来。
裴听月让人把他请到暖阁里,煦声问,“梁总管怎么来了”
梁尧径直跪在了殿里:“奴才前来,是想请贵妃娘娘去一趟承明殿。”
听到承明殿,裴听月乌黑浓密的长睫颤了颤,“是皇上让你来的”
“不是,是奴才自己要来的。”梁尧重重叩首在地上,將事情说了个清楚,“自那日皇上从承寧宫离开,失魂落魄回到宫里后,便不眠不休,只一个劲地饮酒。奴才心惊胆战看了这几日,实在没有法子了,这才来请贵妃娘娘。还请您到承明殿劝诫劝诫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