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与战鼓交织在一起,仿佛要把夜空都震裂。
“你看清楚!他们才是最强的狂战士!人类在他们面前像泥巴一样崩碎,连尖叫都被撕烂!这是祖灵的力量,是血的馈赠一一让他们无敌!”
古尔卡没有立刻反驳,他只是沉默,死死盯著城下的场景。
他看见一个血祭战士胸口插著两支长矛,鲜血狂涌,却依旧仰天咆哮著举起战锤,將三名人类士兵砸成血泥。
他看见另一个同族全身燃烧,烈火灼烤著皮肉发出焦臭的声音,可他仍拖著燃烧的身躯闯入街道,在倒下之前,用最后的力气將人类的盾墙劈开一道裂口。
那一刻,古尔卡的心口忽然涌起一股凉意。
这並非战士的力量,而是某种陌生、冷漠、扭曲的力量。
他感到背脊一阵冰凉,仿佛看见的不是同族,而是某种不该存在於大地上的怪物。
一这些还配被称为“兽人”吗
“这是恶咒。”
他喉咙里挤出低沉的话语,声音像是压抑不住的雷鸣。
“这是对先祖的褻瀆恶咒!”
达尔贡侧过头来,火光映得他满脸的骨饰与枝条挣狞诡异。他咧开嘴,獠牙在血色的火焰中闪著森白的寒光。
“恶咒哈哈!你就继续抱著你那套祖训瑟缩吧!”
他声音嘶哑,却充满狂热,像是在为自己辩护,更像是在宣告一条新的法则。
“可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一一是谁的力量让城门粉碎是谁的力量让人类哭爹喊娘是血!是血祭!若没有它们,你们断脊那群老掉牙的战土,凭什么踏进这片人类的心臟!”
古尔卡没有回吼。沉重的呼吸声在他胸腔里翻滚,他的眼神冷冽得像覆著一层寒霜。
他只是缓缓紧了拳头,关节绷得发白,骨节在沉默中发出“咔咔”的响声。
他心里清楚,达尔贡说的確实是实情,没有这些被血祭诅咒的狂暴战士,他们绝不可能如此短的时间內连破十几座城镇,在阿尔特利亚境內横行肆虐。
可看著那些同族的身影,他的胸口却涌起前所未有的寒意。
那简直不像是兽人。
那是.某种被褻瀆、被改造的怪物。
城门彻底崩塌,石块和铁钉轰然炸开,火焰顺著街道蔓延,豌蜓燃烧。
人类的吶喊逐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骨裂与血溅的沉闷声。
血祭战士蜂拥而入,像一群彻底失控的猛兽。
他们在街道间横衝直撞,用染血的双手抓开木门,將屋內的平民拖出;他们在烈火中狂笑,口鼻间全是焦肉与血腥的味道。
街角的房屋轰然倒塌,火舌舔卷房梁,映红整条街巷。哭喊声断断续续,却很快就被撕裂的惨叫与兽人的咆哮湮没。
一名人类骑士挥剑拼杀,他的盔甲已布满战痕,手中的长剑却仍在火光中闪出一道刺眼的寒芒。
他嘶吼著斩倒两名扑来的血祭兽人,剑锋深深劈开他们鼓胀的血肉。
可还未等他喘息,另一头血祭兽人便又扑了上来,双臂紧紧箍住他,獠牙在火焰中泛著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