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挥剑都牵动著肩膀和腰部的疼痛,可每一次剑锋落下,必有一人倒地。
渐渐地,他已经杀到第二排盾阵的尽头。
眼前的敌人开始出现犹豫一一他们看见前方的同袍一个接一个倒下,看见那副板甲仿佛吸满了鲜血却依旧不肯倒下,看见那柄长剑每一次抬起都像是死神的手指。
莱昂没有给他们后退的机会,
他跨出最后一步,剑锋平扫,將两名近卫的盾缘同时击开,然后猛然向前一撞,肩甲的厚板直接撞在其中一人的胸甲上,把那人整个撞到后方的第三排。
背后,倒下的户体和脱手的武器在沙土上铺成了一条血路。
前方,高台的石阶已在视野中越来越近。
在王座之上,西格斯蒙德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变化一那是难以置信、夹著一丝动摇的神色。
莱昂的呼吸已如风箱般急促,胸口起伏剧烈,但他的脚步依旧没有停。
他知道,每踏出一步,离王座就近一步一而每近一步,自己的血也在流得更快。
他用左手按住肋下的伤口,右手握剑,继续踏向那片血与铁交织的阶梯。
沙土与鲜血在靴底交织成黏稠的触感,仿佛每一步都踩进了某种温热的泥沼。
莱昂的呼吸已变得滚烫,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带著金属味的雾。
他能感觉到伤口的血正沿著腰腹的护甲缓缓渗出,流到腿甲內侧,再从膝盖处的缝隙滴落。
可他的脚步没有迟疑。
他抬眼,石阶就在面前,高台上的王座背后,慢幕在冷风里缓缓起伏。
而在阶梯前,最后一排护卫已列阵封死去路。
这批人不同於之前的近卫盾阵,他们是西格斯蒙德的贴身护卫一一甲胃更厚,面罩上镶著金线,手中持的是精钢长剑而非戟矛。
阵型收得极紧,像一面锁死的城门。
他们的存在意义只有一个:
任何人想要踏上这片阶梯,都必须先踏过他们的尸体。
莱昂没有停,他知道此刻若是停下喘息,就会给他们反应的机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包围。
他提剑,斜指向地,剑尖在石阶的交界处拖出一声低沉的摩擦音。
护卫们先是稳住阵型,等他逼近到五步之內时,最前排的两人几乎同时踏出,长剑交错,形成一道上下双重的剑幕。
莱昂没有选择迴避,而是猛然加速。
第一剑,他用剑脊硬格住上方的斩击,借力顺势压下。
第二剑,他以护手外张的弧度挑开下方的突刺,然后半步滑入两人之间,剑锋直取左侧护卫的脖颈缝隙。
钢铁破开皮肉的瞬间,他感到右肩猛然一震一一右侧的护卫抓住机会,剑尖结结实实地刺进了他的肩甲下缘。
剧痛像一道闪电劈过胸口,但他没有退,而是反手一肘,直接砸在那人面罩的护鼻位置,硬生生將其震得后退半步,趁势回剑,横劈在其大腿关节处。
两人几乎同时倒下,溅起的血珠落在阶梯的石面上,像一串被敲碎的红玉。
还剩四人。
他们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