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好休息,別太辛苦。”
顾婭一怔,眼眶一红。
下一刻,她上前抓住罗酆胳膊,不由分说地往屋外走。
罗彬堪堪鬆了一大口气。
只是两人走到门口时,罗酆忽然驻足,侧头深看罗彬,说:“邪祟带走了你小拇指的指甲,按道理你会成邪祟,可你活下来了。”
“他们怕是会格外盯著你,千万要谨慎再谨慎!一旦到了夜晚,门外窗外没有正常人,只有杀人的邪祟!千万別被骗了!”
“行了,昨晚的事都过去了,你別一直掛在嘴边,万一让別人听见。咱们点好油灯,不会有问题的。”顾婭掐了一把罗酆的腰,继而关切地看向罗彬,柔声说:“小杉,你好好睡觉,明天妈给你燉肉吃。”
“嗯嗯。”罗彬点头。门被带上,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里恢復安静。
腰身还在隱隱作痛。
罗彬忍著痛走到窗户旁。
新打回的钉眼,木头都快变形,几乎看不见钉头。
一股凉风吹拂在脸上,冷颼颼的。
屋里怎么会有风
罗彬看向窗边缘,顿打了个寒噤。
那里竟然开著一条缝!
窗户刚才就被打开了,顾婭和罗酆都没发现这个细节!
罗彬手用力挤进木缝,怎么都够不到窗把手。
强烈的心慌涌来,罗彬立马回头去屋里找,总算找到个衣架,勾住窗把手,將窗户关严实。
做完这一切,后背都被汗水完全浸湿。
按照顾婭、罗酆、村长的一些言语来分析,夜里头没有关好门窗,邪祟就能衝进来杀人。
刚才就算是罗酆发现他在开窗,並且动手阻拦,可那窗户实际上就是被开了,邪祟为什么没有衝进来將他们杀死
难道,刚才窗外压根不是邪祟
没错……徐开国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啊,两人打交道五六年了,他有没有问题,自己不知道吗
余光看床头柜,摆著一个红色塑料框的梳妆镜,早些年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镜子。
镜子里衬著一张何其陌生的脸,眼皮內双,眼窝微微凹陷,眼圈稍稍发黑,眉毛又浓又粗。
这,就是原主罗杉
罗彬手摸著脸颊,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这张脸自己都不认识,那徐开国怎么会认识
骤然而生的矛盾感,让罗彬思绪如同乱麻。
先前发生过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
瘫痪这些年,罗彬唯一一个有用的器官就是脑子了。
他记忆力出奇地好,任何事物过目不忘,甚至还能在脑海中“回放”。
沉下心来,罗彬仔细回忆。
墙上有个老式掛钟,本来滴滴答答的声响很隱晦,此刻却变得分外清晰。
指针本来指著8:31,却忽地跳动到8.22,秒表指在第27秒。
眼前一切陡然转变!
罗彬视野回到窗户前。
“弄断中间木条,就能拉开窗户了。”徐开国脸近乎贴在玻璃上,睁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