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2 / 4)

棺木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一切光明与希望,冰冷,沉重,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他甚至不知道,里面躺着的,究竟是谁。

    是那个从未给过他一丝温暖的生母?

    还是一个被命运摆布的陌生人?

    可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是冀容白,是林臧雨名义上的儿子,是这洛国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他不能退缩,不能逃避。

    他必须跪。

    冀容白缓缓跪下,脊背挺直,像一杆在狂风中傲然挺立的标枪,宁折不弯。

    茅清兮在他身旁跪了下来,与他并肩,无声地支持他。

    三炷清香,缓缓燃起,在烛火的映照下,投下跳跃的影子。

    青烟袅袅,如丝如缕,缓缓上升,模糊了冀容白冷峻的面容,也模糊了他眼底深藏的复杂情绪。

    他拜了三拜,动作沉稳,一丝不苟,仿佛在完成一项庄严的仪式。

    然后,他将香插进香炉,火星闪烁了几下,缓缓熄灭。

    冀徒临的声音打破了灵堂的寂静,像是用指甲刮过黑板,尖锐刺耳。

    “大哥既然回来了,这守灵的重任,自然要交给大哥。我和大伯,也好专心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不至于怠慢了。”

    这话看似合情合理,可谁听不出其中的算计?

    秦府上下,谁不知道冀容白和林臧雨的关系?

    说是母子,实则比陌生人还不如。

    林臧雨活着的时候,对冀容白不闻不问,任由他自生自灭。

    冀容白一步步走到今天,靠的全是自己。

    如今却要他来为这个从未给过他一丝温暖的女人守灵,这不是故意给他难堪吗?

    冀徒临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他在等,等着冀容白爆发,等着他拂袖而去。

    只要冀容白敢这样做,他就有把握,让“不孝”的罪名,像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贴在冀容白身上,让他永远也撕不下来。

    但冀容白只是沉默。

    他像一块沉默的磐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