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咬下一口千层糕,还没来得及完全咽下,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去了第二口。
两腮鼓鼓囊囊,像极了某种贪吃的小动物。
冀容白想起自己有一次在云陲执行任务。
那是一片荒凉的、寸草不生的戈壁滩。
也不知怎么的,竟有一只小仓鼠误入了那片贫瘠之地,正瑟瑟发抖。
他于心不忍,便将随身携带的干粮掰碎了喂给它。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先是警惕地嗅了嗅,然后才放心地大快朵颐。
它用两只前爪捧着碎干粮,吃得又急又快,生怕被人抢了去。
那鼓起的腮帮子,和眼前的茅清兮简直如出一辙。
若是茅清兮还在安阳侯府,这般吃相定是要被训斥的。
那些所谓的规矩,条条框框,无非是要把女子拘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淑女”。
茅文昭就时常因为看不惯她的吃相,把吃到一半的茅清兮赶出饭厅。
久而久之,茅清兮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再和他们同桌用膳。
但在冀容白这里,没有人会来指责她。
茅清兮觉得很轻松,很自在。
那些繁文缛节,她是永远也学不来的。
让她去吟诗作对?
倒不如让她去战场上杀几个敌人来得痛快。
至于琴棋书画、女红刺绣,更是与她无缘。
她也曾试图去学。
可每每拿起那些东西,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了手脚。
她明白,那不是真正的她。
她渴望的,是像男子一样,自由自在地驰骋天地。
所以,她放下了那些所谓的“女子该学的东西”,转而拿起了长枪,握紧了利剑。
这,才是真正的茅清兮。
她,不是笼中鸟,而是翱翔九天的鹰。
用过早膳,茅清兮并无出门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