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异化手臂的瞬间,发出剧烈的沸腾声!水中残留的污染能量、冰寒气息、甚至微弱的地脉生机,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疯狂涌入阿土的双臂!他手臂上那些翠金色的藤蔓纹路贪婪地吸收着地脉生机,变得明亮;青灰色的角质层则吞噬着冰寒与污染,变得更加厚重、冰冷;惨白的骨刺在能量的冲刷下,闪烁着锋锐的寒芒!
阿土的身体如同吹气般膨胀了一圈,肌肉在衣物下贲张蠕动,体表血管根根暴起,呈现出青灰与翠金交织的诡异色泽。他仰头发出一声痛苦与力量混杂的咆哮,独属于他的、被污染强行催生扭曲的“荆棘岩化”图腾,在痛苦与绝望的熔炉中,完成了最原始、最野蛮的觉醒!代价是双臂永远异化,以及精神时刻承受着污染与生机冲突的撕裂痛苦。
就在这时!
“咳…咳咳…”深坑血泊中,磐石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咳出几口带着冰碴的污血。青穗的净化与草芽爆发的生机,以及阿土疯狂汲取污染能量造成的扰动,如同强心针,将他从濒死的深渊边缘暂时拉了回来。他极其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侧过脸,布满血污的眼睛吃力地睁开一条缝。
模糊的视野中,他看到了:青穗跪在裂口旁,半边身子几乎被灰败与翠金的光芒吞噬,手臂惨不忍睹,但按在水中的手掌下,涌出的水流正变得越来越清澈。阿土跪在坑壁边,双臂插入水流,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身体异变膨胀,散发着狂暴混乱的气息,但生机却在污染中顽强攀升。平台中心,草芽的光芒虽然黯淡焦枯,却依旧挺立,微弱却持续地净化着冰雾。幸存者们正用收集来的金属片和破布,笨拙地盛接那些刚刚被净化、尚带寒意却已不再致命的水流,小心翼翼地喂给伤员。婴儿的光茧依旧微弱,但边缘的涟漪似乎稳定了一丝。
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混合着血腥、冰寒与新生草叶气息的暖意,在冰冷的深渊平台上弥漫开来。
磐石咧开满是血沫的嘴,极其艰难地、无声地笑了。他没力气说话,但那眼神传递着磐石般沉重的信念——撑住,还没完!
深渊之下,绝对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
铁牙——或者说那具被幽蓝纹路覆盖的躯壳——重重砸在一片由巨大金属管道和破碎机械残骸堆积成的斜坡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全身的骨头不知碎了多少根,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
“呃…呃呃…”他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幽蓝与惨白混杂的独眼无意识地转动着,映照着上方遥远如星点的平台微光。怀中被紧紧攥住、几乎嵌入掌骨的金属碎片,边缘的锋刃深深割开了皮肉,滚烫的鲜血混合着碎片上残留的裁光秩序能量、深渊无处不在的污浊气息,以及他自身崩溃的意志和疯狂的怨念,正发生着更深层次的禁忌融合。
嗤嗤嗤…幽暗粘稠的蓝黑色光芒,如同贪婪的活物,从